到底是少年,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就连孟琛都沉不住气参与了进来,倒叫孟琦提心吊胆了许久。
于是几人冷静了下来,心中也生出了即死后怕,若是钱文康的跟班们或管家听了他的话下了死手、或是那杨氏不依不饶,硬拉这几人去见官,那他们明日的试也许真的不用考了。
只齐元修还有些不服气:“除了那钱家小胖,其他人又不是傻的,哪里敢真对我们出手呢?”
孟琦一听他还在狡辩,便更生气了几分,于是她叉着腰道:“若是刚巧他们都没长脑子呢?”
“你怎么能置自己的前程安危于不顾?只寄希望于对方的脑子和人品?”
想了想,犹觉得不解气,狠狠地踩了齐元修一脚:“若是那钱文康身上带了刀子,我看你们如何?”
齐元修抱着脚哀嚎一声,心中默默心疼自己今早刚换的锦靴,却不敢吱声。
孟琦这时候叹了口气:“也怪我,光顾着追那猫儿,不然也不会跑到了这里来。”
齐元修和孟琛听孟琦这一番念叨也觉得自己做事欠了妥当,再想到回家后要面对的,便都苦了脸。
齐元修看着孟琦小心翼翼地道:“阿琦,你一会回去可以不要告诉长辈我们刚才打架的事吗?”
孟琦一愣,接着笑了起来:“你们要不要照照镜子?”
孟琛和齐元修这才打量起了彼此,孟琛先指着齐元修的脸道:“你的脸上被人划了一道印子。”
齐元修也指着孟琛的额角:“你这里青紫了一块。”
两人说完又是一愣,再看看墨白,身上的青紫淤伤就更多了。
而齐元修的小厮齐思身手不错,因此同孟琛和齐元修一样,不过稍有淤青划痕罢了。
孟琛和齐元修齐齐叹了口气,知道回去后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两人这下都蔫吧了下来,孟琦却嘲讽道:“你们俩学了这好些日子的拳脚功夫,如今怎么连钱文康都打不过?”
“我今日瞧那钱文康身上可是一丝伤痕也没有。”
孟琛和齐元修对视了一眼,却又突然高兴了起来。
齐元修更是得意地对孟琦说:“你放心,那小胖子绝对讨不了好去。”
……
钱府,钱文康得了杨氏的一顿教训后,满心郁郁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身旁的小厮服侍着他换了今日滚得满是灰尘的衣服,又服侍着他跑进了浴桶中。
这衣服一脱可不得了,只见钱文康身上大大小小的满是淤伤,而钱文康本就肥白,这些青紫色的伤痕在他身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小厮骇得三魂去了七魄:“这、这……”
钱文康不耐的啧了一声,随手给小厮脑袋上来了一下:“这什么这,轻点儿,毛手毛脚的。”
又暗恨钱员外撤了他所有的丫鬟,如今身边只有小厮伺候,可这些小厮哪有丫鬟来的尽心呢?
小厮头上挨了一下也不敢吭声,而是讷讷道:“公子今日怎么不说呢?”
“我现在便告诉夫人去。”
钱文康一瞪眼,止住了小厮的动作:“不许去!”
小厮都快哭了出来:“为什么啊?公子伤的这样厉害,为什么刚才不叫他们知道?这样夫人才能为公子出气啊!”
钱文康的面上流露出了些许屈辱的神情:“我如何证明?你难道叫我这样扒光了给人看吗?”
小厮张了张口:“但……您得敷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