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见众人吞吞吐吐,气鼓鼓地开了口:“怕什么?这几日传的话一听便是谣言,怎会有人信?”
又转向其中一名妇人:“刘二婶子,您可是最能扛事的,连您也要走吗?”
那刘二婶子是这些女工中性格最是泼辣的,见她也过来请辞,小桃的面上还带了几分不可置信。
“在东家这里多好,若是离了这里,还能去哪找这么轻松的活计?”
刘二婶子苦笑了一声:“小桃你还太小了,还不懂。”
说着她红了眼眶:“我不怕他威胁我,朗朗乾坤,我不信他钱家就真能将我们如何,可……可他们不能空口白牙地污蔑人啊!”
“竟说我们是那等……那等……”
刘二婶子似是难以启齿,又似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周围的妇人见状也纷纷围了上来。
“掌柜莫怪,毕竟您也是女子,实在是那等话实在不好污了您的耳朵。”
“是啊,你们可比小桃大些,该是明白的。”
小桃还有些不甘:“我也明白的,可你们请辞不就如了他们的意了吗?”
“我自己行得端坐得正,自是不怕他们的!”
众妇人无奈地看着小桃:“你还太小,不明白众口铄金的道理。”
“哪怕你没做,可大家都这么说,那你没做也是做了。”
岳明珍和苏云舒对视一眼,大概明白这传的谣言是什么了。
小桃犹自愤愤不平,还要开口,岳明珍便安抚性的拍了拍小桃的手背,并且开口道:“好了,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
“我给你们放几天的假,你们也不要急着请辞,若是我们解决了,你们再回来可好?”
苏云舒也面色一肃,诚恳地对着众人道:“相信我们,我们将这件事马上报给东家,你们只需回家歇上几天,剩下的交由我们处理。”
众人面上仍还有几分犹疑,但见岳明珍二人如此诚恳,心下感念,便也暂且应了声“好”。
于是第二日,萃香饮庐的所有女工都回家了,只剩下岳明珍和苏云舒,以及为数不多的小厮,还在努力维持着整个铺子的运转。
只是从这日开始,街上竟流传起了一首打油诗,而流传最广的,正是诗中的一句“饮子西施勾栏笑,半碗甜水买腰俏。”
可谓是用心十分险恶歹毒了。
岳明珍气了个倒仰,毕竟她的娘亲吴厨娘年轻时在江寰府就经历过几乎一样的事情,逼得她娘亲差点投江。
如今竟也要轮到她们了吗?
岳明珍气极反笑:“真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但凡女子有能耐一点,这些人便生怕被比了下去,无奈找不到把柄,便只得使这种龌龊手段。”
岳明珍盛怒之下,面容艳色尤甚以往,路过男子瞥见,摇头感叹:“这饮子西施果真名不虚传。”
岳明珍怒极,抄起手边的算盘便要掷去,却被苏云舒按住。
见岳明珍冷静下来,苏云舒不闪不避地看向那男子,那男子见状甚至流里流气地吹了个口哨:“这个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