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苦笑一声:“若她是我所料的那人,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只是如此一来,她为何厌恶于我,我想我已经有了答案。”
老太太一怔,接着面容渐渐沉肃下来:“莫非……?”
老爷子给了老太太一个肯定的眼神,老太太便也明白了,道:“若是那人,倒真不好叫小辈知道。”
又点点头:“也罢,叫阿琦多去看望看望吧。”
……
而孟琛的屋内,付大夫正聚精会神地给孟琛看诊。
而付大夫的手边桌上放着一个针匣,此刻已然被打开,只见其内整齐摆放着一排金针,闪着凛凛寒光,让孟琛和孟琦心下一紧。
“昨夜子时可曾手麻?”
孟琛一怔:“确有片刻,似乎还有些麻痒……”
话音未落,未待孟琦反应,三寸银针已没入臂上一个穴位。
孟琦攥紧手,眼见孟琛手臂青筋突跳如游蛇。
莫怕。
付大夫说话间又是两针,精准刺入两个穴位中。
孟琛额头沁出冷汗,脸上带了些隐忍之色。
付大夫却犹疑一瞬,又点了一处,转头对他的小徒道:“此处当用火针。”
小徒闻言,以金针在烛火上燎过,针尖霎时泛红。
付大夫按住孟琛肩头:“此为引出淤血,忍忍。”
接着便将裹着棉布的竹片塞进他口中。
金针刺入穴位的瞬间,孟琛冷汗直冒,看得孟琦心焦不已,只希望这一环节能快些再快些。
不知过了多久,付大夫沉声道:“好了。”
便由那小徒麻利地将金针依次取走。
付大夫又取出一钵,将钵打开,里头的琥珀色的药膏泛着松脂光泽。
孟琦嗅到艾草混着薄荷的辛香,又隐约有些甜意。
“这是我改良过的松节膏,要趁热敷。”
付大夫以竹篾挑药,接着便毫不客气地上手将药膏抹到孟琛的手臂上。
孟琛痛叫一声,转瞬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再次咬紧了口中的竹片。
药膏渐渐凝固成膜,付大夫取来桑皮纸包裹,打趣道:“这药膏三日一换,倒不会让你日日都疼上这么一遭。”
又拿了孟琛之前服用的药嗅了嗅:“这药倒还配得不错,继续吃着吧。”
孟琛试着屈伸手指,惊喜道:“果真松快了许多!”
付大夫自得一扬眉:“那自然,老夫可是……咳。”
差点说漏了嘴,付大夫忙换了个话题,拿着孟琛自己的左手在右手上找了个穴位,才道:“这里,晨起练字前按揉百次。”
孟琛一怔:“我可以用右手写字了?”
付大夫理所当然道:“须知用进废退,当然要写,只不过这两日每日执笔不可超过半个时辰,后头可慢慢增加。”
孟琛惊喜非常,忙冲付大夫鞠了一躬,付大夫却看着孟琦多了句嘴:“你兄长此次遭了大罪,看你以后还瞎好心。”
孟琦受教,也起身对付大夫鞠了一躬:“多谢付大夫医治。”
付大夫轻咳一声:“好说好说,那炸桑叶……”
孟琦一笑:“您放心,明日我定然送到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