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宣判那夫妻二人的日子。
孟琦三人起了个大早赶到了府衙,等着看那夫妻二人接受惩罚。
那县令爷姓刘,是一个与苏老爷子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头儿,在汝县已经营多年,治下还算清明,尤其是寒山镇,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恶性事件了。
还好没有闹出人命,否则他今年的考绩怕不是只能评个中下了。
可即使如此,此事一出还是会或多或少的影响他今年的考绩。
刘县令十分生气,再看那苦主,竟是今年给自己交了不少税的孟家小姑娘,那小姑娘这两年开起的摊子可谓是做的红红火火,甚至带动了整个汝县的经济——毕竟有不少外县的人赶来就为尝尝那小姑娘摊上的东西。
如此一来,那寒山镇晚市的生意好了不少,小摊和铺子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不知道给他多创造了多少税收。
就因为这些,他去年的考绩可是得了个很不错的评价呢。
再看陪同那孟家小姑娘来的外祖父,刘县令不禁睁大了眼——竟然是苏老爷子!
当下心中的天平便更像孟琦这边偏了几分。
其实他并不是很认得苏老爷子,只知道苏老爷子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至于是哪一年的进士,又是当年的多少名,却是不甚清楚的。
毕竟他并不是本地人,而自从他在寒山镇担任县令以来,老爷子便已经辞官回来多年了。
但再怎么样,苏老爷子也是实打实的两榜进士出身,而他只不过是一个举人,走了天大的运,才谋得这一个县令的缺,又没有太大的才干,估计着也是老死在寒山镇上的结局,可惹不起这等人家。
别看苏老爷子如今已经不在官场,可破船尚还有三斤钉,焉知他是否有些旧日的好友在官场?
且据说苏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还曾收了个徒弟,他可不觉得以苏老爷子的能耐,那徒弟爬不到上面去。
于是他重重一拍惊堂木,更显出了几分不耐来,而两侧的衙役整齐地用水火棒敲击起了地面,一时间堂上格外肃穆,骇得堂下的那男子抖若筛糠。
堂下二人,那男人名为李忠,一旁他的妻子则姓名不详,只记为李田氏。
邻居多称其为田娘子。
那李忠正瑟瑟发抖,而他身侧的田娘子却是一脸木然,一副毫无所觉的模样。
李忠身无背景,自然是没有资格在狱中一人一间,而是同他人一起被关到了牢里。
而狱中多是三教九流之辈,早做惯了坏事,见他如此畏畏缩缩的模样,又是新人,自然是要好好整治一番。
被关到牢里的这两天,他可谓是受尽了苦楚,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狼狈,如今跪在堂下更是汗出如浆,不止一次的后悔了起来。
早知如此,自己就该早点下手,倒不至于让那孤儿寡母三人逃了出去,使得如今的事情变得如此麻烦。
事情动机在刘县令看来十分简单,于是他只随意地拍了一下惊堂木,便让那李忠如实讲来。
自从孟琦几人前往盘松镇以后,李忠二人拼拼凑凑才拖拖拉拉的凑齐了二两银子,还给了孟琦。
只他心中到底不甘,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也不觉得孟琦只收了他二两银子已是恩典,只觉得凭什么自家辛苦忙碌几日,却一分钱都得不到。
还恼恨孟琦几人过于严苛,认为孟琦过于高高在上,不体谅他的难处,不愿宽限他一回,竟直接收了他家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