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那严善祥外,那婆婆也不是什么好人,日日类似于什么“不下蛋的母鸡”的叫骂着,光邻居们便多次见到那老太太挥舞着苕帚狠狠地拍打在那可怜的女人的身上。
终于,在严盼儿七岁的时候,那妻子终于忍不住了,趁着丈夫在外喝酒,婆婆也睡着了的时候,丢下了严盼儿自己投了河。
那河水并不湍急,然而众人却没有打捞到那女子的尸身,于是便有人道那女子也许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救走了。
从那以后,静水巷的人便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可怜的女人了。
那个女人也许是脱离了苦海,只是这一遭,却让严盼儿生活得愈加如履薄冰。
自从严盼儿的娘走后,严善祥母子两便越看她越不顺眼,于是接替了自己的娘亲,严盼儿成了一个新的出气筒。
不是饭做得不好,就是洗脚水凉了热了,再要么就是地没有打扫干净,总之那母子俩总会找到严盼儿做得不好的地方,再狠狠地抽上她一顿解气。
除了挨打,挨饿对于严盼儿而言也是家常便饭,也是因为如此,严盼儿常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导致她今年分明已经十二岁了,却看起来仿佛与孟琦同龄。
不是没有街坊邻居劝过的,可那母子俩都是蛮不讲理的人,不仅毫不羞愧,还出言辱骂仗义执言的邻居,甚至还曾偷偷报复,趁人不在,便捡些臭鱼烂虾烂菜叶的往人家家中丢,长此以往,众人虽然心中怜惜,却也不敢说些什么了,免得惹得自己一身骚。
而严盼儿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到了现在。
至于那墙上松动的砖块,是悠娘偶然间发现的。
严盼儿一受委屈,就习惯缩在那个墙角小声抽泣,正巧悠娘有次路过,听见了那小小的啜泣声,心中忧虑,有心隔着那墙劝劝她,却不小心触动了那块砖。
从此以后,这块砖便变成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悠娘没事便从这块砖那里给她递去一点馒头、包子之类的吃食,免得严盼儿再挨饿。
而严盼儿没事也经常来这面墙这边转悠,哪怕只是与悠娘说两句话,她都开心许多。
难怪上次见到孟琦严盼儿那么诧异,应该是以为墙那头的是悠娘吧。
说着说着,悠娘的眼睛就红了:“可怜盼儿的命竟这般苦,如今才十二岁,竟是要被这家人卖给那七十岁的老头子。”
齐元修犹豫片刻,还是道:“悠姐姐,你说如果我们凑够钱,可以代替那钱员外将盼儿买下吗?”
听得此话,悠娘坐直了身子,却是严肃道:“万万不可!”
麦穗则更为天真一些:“为什么啊?悠姐姐你不想救她吗?我们只是想救她,不是要她当下人的。”
悠娘摇摇头:“你们不了解那老太婆的为人,若是你们买了麦穗,她定是会缠上你们,到时候若是在你们摊子前撒泼打滚的,你们生意都做不好。”
又补充道:“不然你们以为为何我给盼儿给点吃食还要避着人?还不就是害怕那老太婆粘上来。”
眼见这个计划果然行不通,几个人沉默了半晌,又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而几人正讨论着,边听隔壁那边又传来了动静,他们悄悄贴过去一听,便听那老太婆道:“你的好日子定在了下个月初十,你这两日便在家给我呆着,好好地养养你那皮肉,过去了以后再不能这样哭丧着脸,免得触了钱员外的霉头。”
“那钱员外啊,可是大户人家,这方面可讲究着呢!”
听到这里,孟琦眼珠一转,有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