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从小娇生惯养,三儿子滑头耍赖,确实不是干苦力的料。
见父亲语塞,刘光天语气稍缓:“年三十工地还得盯梢,初一再来给您拜年。”
说罢转身就走。
刘海中越看俩儿子越来气。
刘光福偏偏凑上来问:“爸,晚上吃啥?中午酒席油水足,晚饭可得......”
啪!一记耳光甩得他直跳脚:“凭什么单打我?!”
“狗东西!没钱就去找活干!秦淮茹家闺女都能端盘子,你们立刻给我滚出去!”
刘海中暴跳如雷,“往后吃饭必须交钱,休想啃老!”
刘光齐赶紧拽弟弟往外溜:“别拱火了,找零工去,省得被光天看扁。”
“滚!都滚!”
刘海中砸来茶缸,“你们连光天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贰大妈闻声冲进来劝架,连推带搡把兄弟俩轰出门:“挣不着钱别回来!”
两兄弟灰溜溜被赶出院子。
无奈之下,兄弟俩只好上街找活儿干。
如今街上新开的小店如雨后春笋。
许多返城的待业青年找不到工作,便用家里的积蓄开小店谋生。
这些店铺规模不大,以饭馆居多,偶尔有几家卖服装、家电的。
除非生意特别红火,或者规模扩大,否则很少招临时工。
尽管店铺小,但数量庞大,供销社逐渐失去存在感,慢慢退出历史舞台。
刘光齐和刘光福在街上转悠到九点多,终于找到招工的地方。
刘光齐在一家刚扩建的饭馆当跑堂,刘光福则在一家服装批发店做装卸工。
虽是临时工,但工钱不低,一天能挣八块钱。
谈妥后,兄弟俩顿时觉得在工厂的工资太寒酸。
要是警方能抓住李怀德,追回赃款,他们肯定也出来做生意。
与此同时,津门的一条胡同里。
刚下班的棒梗快步穿过路灯的光影。
自从用假身份在津门落脚后,他每天下班都会绕到八萃楼附近转悠。
这小子从来不是安分的主儿。
尤其是看到曾经胆小懦弱的刘嘉城成了八萃楼分店的总经理,而自己却落得逃亡的下场,他心里烧起一把妒火。
他不服,不服老天爷的安排。
他恨,恨发小们个个过得比他好,自己却像丧家之犬。
他怨亲爹贾东旭死得早,怨秦淮茹不如刘玉华强势,更怨继父傻柱没本事。
连刘光天和许大茂都能跟着林真过上好日子,傻柱却连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连胆小的刘建国都成了林真的亲家,儿女飞黄腾达。
可自己的爹妈却没给他挣个好前程。
如今的棒梗,心里早已扭曲。
年关将至,他却有家难回,这一切的苦难,他都归咎于命运不公。
院里但凡比他过得好的人,都成了他仇恨的目标。
他甚至忘了自己右手那两节手指是怎么断的,只记得是林真家的老鼠夹子害的。
发现津门也有八萃楼后,他就在心里盘算着报复。
最近两天刘嘉城不在,棒梗知道腊月二十六是林家和唐艳玲办喜事的日子。
刘嘉城肯定是回去喝喜酒了。
眼下津门八萃楼只有关冬青坐镇。
棒梗想趁管事的人少,好好摸清底细,所以一下班就急匆匆往这儿赶。
刚拐进胡同,他突然撞上一个人。
棒梗走得急,一头撞上去,对方纹丝不动,自己却被弹得连退几步,一屁股摔在地上。
抬头一看,他心里猛地一颤。
眼前这人深眼窝、鹰钩鼻,脸色惨白,浓密的红头发从棉帽里支棱出来,配上两撇红胡子。
路灯下一照,活像个红毛鬼。
再细看,原来是个老外。
棒梗暗骂:这红毛白皮的鬼子劲儿真大,居然把我撞翻了,刚改开就跑津门来,想干啥?
“对不住,我赶路没看道儿,您多包涵!”
他一边赔不是,一边想溜。
突然手腕一紧,像被铁钳夹住,钻心的疼让他浑身一激灵。
这手劲儿,跟林国兄弟几个不相上下。
皮特出手极快,棒梗还没看清动作,手腕已被牢牢钳住。
“哎哟!松手!我都道歉了,您还揪着不放?”
棒梗疼得额头沁汗。
皮特微笑道:“我是皮特,你是棒梗吧?幸会。”
他中文流利得像个本地人。
棒梗心头一震——这人不仅中文好,竟还知道自己的名字!作为通缉犯,名字暴露意味着危险临近。
“您认错人了!我叫刘连星,滨口来的,到津门探亲,根本不认识什么棒梗!”
“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