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头比何飞彪年长近十岁,浑身腱子肉,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他早就憋着劲儿要和林家兄弟再干一架,好报小时候的仇。
两人当即在院里摆开架势。
为避免被人劝阻,都打算速战速决。
雷大头猛扑上前,一记黑虎掏心直取何飞彪胸口。
何飞彪侧身闪避,抬腿就扫向对方小腿,带起一阵劲风。
雷大头暗自吃惊,没想到这小子腿功如此刚猛。
但他毕竟打架经验丰富,见势腾空跃起,凌空一脚直奔何飞彪面门。
这招极为狠辣,完全不留余地。
何飞彪一腿扫空,身形急转,右腿落地的同时左腿已然蹬出——
半空中的雷大头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倒飞出两米开外,重重摔在地上。
整个交手不过五秒。
雷大头万万没想到,何飞彪不仅力道惊人,变招速度更是快得离谱。
这一脚踹得他胸闷气短,眼前发黑,蜷缩着半天才缓过气来。
何飞彪失望地摇头:起腿不过膝的道理都不懂,还敢跳起来找死?滚吧!你们那点破事我们懒得管。”
雷大头羞愤交加,槐花冷嘲热讽:早说过你惹不起,偏要逞能,活该!
闭嘴!还不是因为你!雷大头怒喝。
何飞彪嗤笑:要吵回家吵,别在这儿碍眼。”
雷大头阴着脸爬起来:何飞彪,我认栽!
谁稀罕?滚!
穿过院门时,雷大头眼中闪过杀机,已在盘算报复计划。
雷大头捂着肚子蹒跚离去,槐花满脸怨气地跟在后面。
待他们走远,林栋问道:六弟,既然看出槐花在利用我们,为何还要激怒雷大头?是觉得连累了我过意不去?
何飞彪笑道:不全是。
她这招太阴损,把我爸那套学了个十足。
正好最近想找人出气,雷大头自己送上门来。”
林栋苦笑:确实,被他指着鼻子叫阵,不打反倒显得我们怂。
但你想过没有,雷大头可能也在试探我们?这局面进退两难。”
何飞彪咧嘴一笑:“可不是嘛,雷大头原先想接爹的活儿被拒了,后来还挨了许干爹一顿训,憋着火呢,这不就来找茬了?”
林栋挑眉:“那你非要动手,准是留着后手吧?”
“嘿,他们想挨揍我就成全呗,但别想讨着好。
槐花盘算着借咱们赶跑雷大头,我直接把话挑明了——她和雷大头的破事咱不掺和。
雷大头想探咱们底细,我就让他长长记性。
这回他吃了瘪,肯定得跟槐花闹腾,让他们狗咬狗去。”
林栋颔首:“理是这么个理,不过下回别硬扛。
他们要算计就冲我来,我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嗨,自打棒梗出事、我爸进去后,我这口气一直堵着呢!雷大头自己撞上来,不揍白不揍!”
“成吧,但得防着那无赖使阴招,记得小时候他跟二哥干架那回不?”
“放心吧三哥,要怵他我就不拿他撒气了。”
————
中院那头,秦淮茹听见前院闹哄哄的。
推门正瞧见雷大头佝偻着腰捂肚子,脸色煞白地往回走,槐花丧着脸跟在后面。
“雷豹,这是咋了?吃坏肚子了?”
秦淮茹急问。
雷大头摆摆手没吭声。
秦淮茹转头瞪槐花:“你又惹啥事了?”
槐花别过脸:“我就跟林栋唠两句,雷豹非插嘴呛声,偏巧飞彪过来撑场子。
俩人干起来,结果他被一脚踹飞了。”
“啥?你跟林栋说啥了?”
“没啥!”
槐花一扭身。
小当嗤笑:“还能有啥?惦记高枝儿呗!当初谁说自己不攀高枝的?”
“呸!”
槐花摔门钻进里屋。
陶秀容扶着雷大头坐下:“你犯什么浑?往后还进不进这院了?”
雷大头咬牙:“早晚得较量!谁知何飞彪脚头这么狠…哎哟,肠子要断了…”
陶秀容叹气:“贾梗当年被他揍得躺了两天,一周没敢上班。
那小子随他妈,是个狠角儿,你招惹他干啥!”
“还不是槐花挑的事!”
秦淮茹打圆场:“行了行了,以后可别再闹。
雷豹,酒菜订好了吧?”
“嗯,陶卫兵下班就拎回来。”
“真是难为你了…”
秦淮茹话音未落,雷大头阴着脸不搭腔,屋里顿时僵住。
不多时陶卫兵提着食盒回来。
雷大头疼得吃不下,越想越窝火——本想试探对方深浅,反被何飞彪一脚踹得颜面尽失。
自称横练功夫了得,此刻却疼得直冒冷汗。
满桌酒菜半口咽不下,偷鸡不成蚀把米。
瞥见槐花讥诮的眼神,雷大头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