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派业务员去找过林工和刘光天经理,结果他俩连面都不肯露,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许大茂摇摇头:“看来我来对了。
老板,我琢磨着,咱们两边都被耍了。
林工平时最随和,别说业务员,就算是个要饭的想见他,也没人敢拦。
刘光天更不用说,他晚上就睡工地办公室,谁都能见。
您的业务员是不是跑错地方了?”
民营老板眉头紧皱:“许经理,我办公室现在就坐着他们派来的人。
啥也别说了,咱们去当面问清楚!”
“太好了,我正想看看是谁在背后指使陈主任,签下那么大一笔采购合同。”
一进办公室,许大茂顿时火冒三丈。
“哟!沈翠珍!是你?胆子够肥啊,果然是你们搞的鬼!”
沈翠珍脸色惨白,彻底放弃了狡辩。
在老熟人面前,任何解释都是徒劳。
与其撕破脸皮求饶,不如给自己留点尊严。
她恨许大茂来得不是时候,更恨李怀德抛下她不管。
愤怒之余,还幻想着余司机能突然出现救她脱身。
见沈翠珍一副认命的样子,民营老板也明白了七八分。
“许经理,您认识这位沈秘书?”
“秘书!她是李怀德的情人,李怀德就是个江湖骗子。
你这买卖该不会是跟李怀德谈的吧?”
民营老板干笑两声:“当初不就是为了能和林工这样的大客户合作嘛。
联系不上林工,我才退而求其次找了李厂长。”
“那你知道他们是骗子吗?”
民营老板其实早有耳闻,否则也不会谨慎到不见钱不发货。
但这种话他哪敢明说?万一警方追究起来,自己也得惹上麻烦。
“不不不,我真不知道。
多亏许经理您亲自过来,我才看清。”
“行了,赶紧报警吧。
他们是个诈骗团伙,都是通缉犯!上次警方通缉的一共四个人,除了李怀德和这个沈翠珍,还有余司机和贾梗。”
“对对对,马上报警!姓余的和姓陈的一个都跑不掉,我的人正盯着他们呢!”
民营老板立刻打电话报案,还让门卫扣住了那个业务员。
等警察的工夫,许大茂把李怀德一伙的勾当详细说了一遍。
民营老板听得后背发凉——这帮人分明是要两头通吃啊!
许大茂又用办公室电话打给刘光天:
“陈主任背后那个朋友就是李怀德,专门来骗咱们的。
具体怎么操作的,这边的沈翠珍装哑巴不肯说。
光天,你看着办吧。”
刘光天狠狠啐了一口:“妈的,早看出姓陈的不是好东西!这回我非得当回恶人不可!”
挂断电话,刘光天拿着定金收据直奔派出所找陈治国。
这回就算不提定金的事,光是违约金也够陈主任喝一壶的。
另一边——
许大茂正与民营老板重新商谈合同条款。
这次他要求将价格压至低于市场价10%的水平。
恰好是陈主任与刘光天先前约定的价位。
换作从前,如此低廉的价格民营老板绝不会接受,即便面对重要客户也会断然拒绝。
因为这根本无利可图,甚至可能亏本。
但今时不同往日,并非因为许大茂揭穿了李副厂长的骗局。
而是许大茂已然知晓,这位老板早就清楚李副厂长是通缉犯的事实。
许大茂的每一句话,都令民营老板不得不谨慎权衡。
老板,我可不是趁火,这是在救您啊!
呃...这话从何说起?
许大茂瞥了眼角落默不作声的沈翠珍,朝民营老板使了个眼色。
老板立刻会意,吩咐门卫将沈翠珍带离办公室,并与其他业务员隔离。
待沈翠珍离开后,许大茂眯起眼睛笑道:您真以为我会相信,您不知道李副厂长是骗子?
哎呀许经理,我确实不知情啊!
行了,有些事心照不宣。
连我都能看出端倪,警方会察觉不到吗?与通缉犯合作本身就是违法行为。
您自称受害者而非同谋,空口无凭啊。”
民营老板心头一紧。
若警方彻查此事,自己必然受到牵连。
都怪当初贪心作祟,明知李怀德正在躲避警方追捕,仍鬼迷心窍地选择了合作。
许大茂故作惋惜:把厂子经营到这般规模不容易吧?竞争对手巴不得您被调查呢。
一旦事发,不仅声誉受损,恐怕连原材料供应商都会终止合作。”
这...老板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建材行业利润丰厚,竞争更是激烈。
若因涉嫌诈骗被调查,无论最终是否定罪,与犯罪团伙合作的事实都难以洗脱。
此刻民营老板内心充满惶恐与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