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齐提着礼品阴阳怪气道。
兄弟俩对视一眼,同时拔腿往后院冲。
刘光齐边跑边喊:“爹!娘!我带光福来看您二老了!”
棒梗识趣地退到一旁。
后院很快传来刘海中的怒吼:“滚!都给我滚!”
夹杂着贰大妈劝解的声音。
刘海中怒气冲冲道:“老刘,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要是这次还敢一声不响地溜走,咱们就去街道办登报断绝关系!”
刘光齐急忙赔笑:“爸妈消消气,我最近工作实在太忙,今天一定把秀妮接回来,以后再也不走了!”
刘光福抹着眼泪道:“上次和老丈人闹僵了,这回吵得更凶,我再也不去当上门女婿了,今晚就带着媳妇孩子回来孝敬二老!”
刘海中拍桌大骂:“少来这套!是不是又惦记拆迁款?告诉你们,一个子儿都别想!”
兄弟俩对视一眼,讪笑道:“爸您误会了,我们纯粹是回来尽孝的。”
刘光齐补充道:“素素和二豆子都长大了,以后让孩子住这儿,我和秀妮专心伺候您二老。”
刘光福赶紧接话:“我本来就没地方去,这儿就是我家!”
刘海中气得头晕目眩,此刻竟莫名想念起总跟自己顶嘴的二儿子刘光天。
虽说那小子不听话,好歹每月都回院里看看,不像这两个混账东西。
贰大妈拽拽老伴袖子,低声道:“见好就收吧,真赶走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刘海中重重哼了一声,扭头进屋。
两兄弟如释重负,提着礼物跟进屋,刚放下东西就问:“妈,晚上媳妇们过来,咱们吃啥?”
贰大妈没好气道:“等人齐了再说!这么多人的饭还想让我一个人张罗?”
“应该的应该的!”
刘光齐使个眼色,“我俩再去买点菜。”
说完拉着弟弟溜出门。
屋里贰大妈劝道:“老刘,孩子回来发顿火就算了,别气坏身子。”
刘海中闷声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等会儿喝两杯缓缓。
也不知道光天今天来不来......”
“你就别操心老二了,当初嫌他跟着林真不听话,现在想想,幸亏有个孩子跟着林真,不然三个都是白眼狼!”
“行了别提了!”
刘海中烦躁地摆手,“晚饭让他们自己收拾屋子,你别插手!”
贰大妈笑道:“知道!让他们把搬走的东西原样搬回来!”
院外刘光齐压低声音:“你从哪儿听来的拆迁消息?可别再像上次那样空欢喜。”
刘光福得意道:“车间主任透的风,绝对可靠!大哥你呢?”
“卫生科梁科长说整条胡同都要拆。”
刘光齐突然压低声音,“刚才棒梗说他认识拆迁项目的大领导,要不找他再打听打听?”
“难怪你俩聊得热乎!走,多问个准信更踏实!”
这些年四九城拆迁传闻不断,随着城区扩建,不少郊野变闹市,老旧的居民区也陆续推平重建。
谣言四起,真假难辨。
无房者日夜盼着拆迁,指望按人头多分一套。
刘光齐与刘光福正是做着这般美梦的人。
棒梗,出来说句话。”刘光福站在贾家门前喊道。
棒梗似早有准备,推门而出。”光齐叔、光福叔,你们真要搬回来住?
正打算去供销社置办些东西,顺道问你个事——你方才说的可当真?
那还有假?一般人我可不透露。
巧了,我也要去供销社,边走边聊。”
成,走着!
刚出四合院大门,棒梗便对二人夸夸其谈:二位老叔,不是我瞧不上你们——眼下正是改开的大好时机,你们却只盯着我贰大爷爷那套老宅,看不见发财的门路,实在可笑。”
刘光齐眉头一皱:棒梗,少在这儿耍贫嘴!连你后爹傻柱我都不怵。
今儿你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单凭刚才这话,我饶不了你!
棒梗嗤笑道:谁有闲心逗闷子?你们惦记的是破旧老屋,我却在拆迁重建指挥部李怀德大领导手下做事,自己还有投资。
往后莫说房子,票子都花不完!
哪个李怀德?他怎么管拆迁?
就是原轧钢厂李副厂长!如今人家跟林真一样单干,专接拆迁重建的买卖。
现在国家不亲自盖楼,全包给他们做,这里头的利润海了去了!
刘光齐撇嘴,刘光福连连摇头。
棒梗诧异:怎么?你们不信李副厂长的本事?
刘光齐笑道:非是不信他。
前些年他在轧钢厂呼风唤雨,兼任主任时连兄弟单位都得听令。
虽说后来栽了跟头,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山再起后自然有这能耐。”
那你们疑心什么?
我们不信你能攀上李副厂长,更不信他会重用你。
你小子该不会是被林国兄弟四个打坏脑子了吧?
提及旧伤,棒梗顿时恼羞成怒:实话告诉你们,我不但跟着李副厂长干,还进了核心圈子!不为别的,就因我们都恨同一个人。”
林真?刘光齐脱口而出。
这位也是林真手下的,回城首日便挨了揍,之后见着林真都绕道走。
刘光福同样怀恨在心——只因追求尤凤霞,就被林真踢出圈子,眼见二哥光天跟着林真吃香喝辣,嫉妒早已化作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