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饭桌,陶秀容笑道:“妈,小当答应留下了,这几天我给她送饭。”
秦淮茹淡淡“嗯”
了一声。
棒梗提议道:“卫兵每天上班要走20分钟到八萃楼,不如在附近租间房,锅碗瓢盆等搬出去再置办。”
贾张氏眉开眼笑:“还是棒梗想得周全!”
秦淮茹望向儿子,眼中满是赞许。
陶秀容柔声道:“你是当家的,卫兵既是弟弟又归你管,都听你安排。”
这顿饭贾家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傻柱仍未归来。
秦淮茹早早回屋,因陶卫兵在场,众人无心闲聊各自歇息。
里屋内,陶秀容瞬间敛去笑意。
“贾梗,趁这几天闲着,去八萃楼附近给弟弟找房子,顺带把炊具备齐。”
“可我得等复工通知......”
“通知来了我替你收着,总不会当天就要报到吧?”
“但......”
“但什么?赶人的是你,善后的自然也该你。
日后若再被何飞彪欺负,别指望我弟帮忙!”
棒梗一怔:“卫兵他...是为这事来的?”
陶秀容眼眶泛红,泪珠砸在他手背上:“当初你被打时,我怀着身子没法拼命。
他家兄弟六个,你孤身一人怎么斗?有卫兵在,何飞彪再嚣张也得掂量!”
棒梗恍然:“要是小当槐花是男孩......”
“女孩终究不顶用。
往后卫兵往你身后一站,看谁还敢放肆?只要你对他好,他待你必如亲哥。”
棒梗咧嘴笑了:“最好给我生对双胞胎儿子!”
“像林叔家那样?”
棒梗默然点头,暗想:若生女儿,这媳妇不要也罢。
陶秀容三言两语便消解了棒梗姐弟对陶卫兵的抵触。
长辈们见状更无异议。
次日清晨,院里人陆续出门。
年轻一辈只剩棒梗留守——他在等李副厂长的消息。
八萃楼败给林真的耻辱,他料定对方不会咽下这口气。
自己这个现成的眼线,加上“同仇敌忾”
的投名状,没有拒绝的理由。
果不其然,早饭后便有陌生男子跨进中院,在西户门前驻足:“请问贾梗同志住这儿吗?”
陶秀容坐在门边,一见来人赶紧起身相迎,这儿就是贾梗家,您是?
我是李——
来了来了!哎呀,余叔您亲自过来啦,咱们这就走?
棒梗急匆匆打断对方的话,生怕他提起李副厂长。
毕竟母亲秦淮茹和继父傻柱都对这人没什么好感。
姓余的中年人反应极快,当即笑着改口:正好路过,顺道通知你一声,现在能出发吗?
您稍等,我换身衣裳。”
行,我在院门口等着。”
姓余的朝陶秀容和贾张氏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棒梗翻出压在床底的皮鞋,又抓了抓卷曲的头发。
刚迈出四合院大门就呆住了——门口竟停着辆干部专用的小轿车。
虽说比不上常来接林真的那辆黑轿车气派,可也是够级别的领导才能坐的。
磨蹭啥呢?快上车!姓余的坐在驾驶座不耐烦地催促。
哎!好、好!我坐哪儿?
棒梗手足无措。
这辈子坐过拖拉机、挤过公交、搭过火车,可领导专车还是头一遭。
副驾驶!你还想坐后排当领导啊?
明白明白,头回坐不懂规矩。”
车子迅速驶离胡同,姓余的握着方向盘交代:这回是来统计旧院落,李副厂长想见你。
到了办公室管住嘴,问啥答啥,懂吗?
您放心。
余叔,您在厂里具体负责什么工作?
厂长办公室助理。”姓余的瞥他一眼,今天司机请假我才自己开车。
打听这个干啥?
没、没啥......
想在领导跟前干,就得少说多看。
这些门道一般不教新人,看你是个上进苗子才提点两句。”
棒梗心头滚烫,攥着拳头暗自发狠:林真当年不过是个小学徒,能爬那么高不就是靠这套?我贾梗又不比他差!总有一天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姓余的余光扫见棒梗咬牙切齿的模样,嘴角抽了抽。
他哪是什么厂长助理?不过是李副厂长当年的专职司机。
如今那位卷土重来,正需要这样的愣头青当马前卒呢。
李副厂长也算是个消息灵通人士,能接触到上层动态。
此人胆大包天又贪得无厌,如今虎落平阳,做起事来更是肆无忌惮。
他和林真都投身于改革开放的洪流中,想要闯出一番天地。
但林真是真心实意为国家经济建设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