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电视机要几百块,顶普通工人半年工资。
这刚找到活干能挣钱了,就给儿子买电视,也没见他给贾家添置什么。
傻柱看着饭桌上的人,除了陶秀容母子四人,个个愁眉苦脸。
他赔着笑说:好啦好啦,都别生气了,这不是把菜带回来了吗?
陶秀容问:爸,您不是要和飞彪吃饭吗?怎么又提回来了?
傻柱解释道:飞彪已经吃过了,说是怕咱家两位千金生气,特意让我带回来的。
来,大闺女、老闺女,吃饭吧,别撅着嘴了。
等傻爸再攒够钱,一定给你们也买台电视机!
小当撇撇嘴:唉...我可等不起。
您这还要开饭馆呢,哪有钱再买电视机啊?等我出嫁都未必能等到!
槐花抱怨道:“看不了电视倒没什么,傻爸,您知道飞彪今天多过分吗?简直像变了个人,冷冰冰的一点情面都不讲,那咄咄逼人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林叔亲生的呢!”
傻柱扯了扯嘴角,默默把饭盒在桌上排开。
陶秀容端着刚出锅的白面馒头和杂粮饼过来打圆场:“槐花,飞彪的反应也正常,那电视机毕竟是傻爸补偿他这些年缺失的抚养费。
你要事先跟他商量,说不定他就答应了呢。”
“可不嘛!”
傻柱连忙接话,“小当槐花,飞彪都十六岁了,你们动他东西总得打个招呼。”
小当撇撇嘴:“我就是把他当亲弟弟才没见外,换别人东西求我都不碰!他倒好,揪着理儿不放!”
贾张氏嚼着馒头含混附和:“随根儿!这德行准是跟姓林的学的!”
“奶奶,飞彪孝敬干爹天经地义。”
陶秀容递过筷子,“您趁热吃。”
老太太一把抢过筷子,径直戳向盘里最肥的肉块。
“以前姐姐长姐姐短,现在说翻脸就翻脸...”
槐花还在嘟囔。
陶秀容轻拍她肩膀:“男孩子青春期都这样,电视他不是也让到后院了?”
“你怎么老向着他说话!”
槐花险些蹦出“外人”
二字,硬生生咽回去时,傻柱已经沉了脸。
秦淮茹“啪”
地搁下碗:“有完没完?这个家到底谁做主?昨晚说好的补偿,人飞彪没追讨十几年抚养费够仁义了!”
傻柱望着相继帮腔的妻子和儿媳,心头微暖。
正想着婆媳关系该缓和些,忽听陶秀容问:“爸,我弟进城的事您跟老板提了吧?”
贾张氏立刻竖起耳朵,却听傻柱得意道:“他敢不答应?饭馆生意全指着我呢!”
老太太急得直瞪秦淮茹,后者低头扒饭不再言语。
“谢谢爸!卫兵要是不听话您随便揍!”
陶秀容眼睛亮晶晶的,“住处我们自己解决,绝不给二老添乱。”
秦淮茹草草吃完离席,傻柱见俩闺女还噘着嘴,也起身跟去了前院小屋。
秦淮茹坐在床边叹气,傻柱凑过来问道:“淮茹,飞彪的补偿不是谈妥了吗?孩子们闹别扭过两天就好,你怎么还不高兴?”
秦淮茹摇头:“我不是为这个生气,就是心里堵得慌。”
“昨天不是劝好了吗?又出什么事了?”
“叁大妈今天让秀容带话,说咱们……”
秦淮茹脸一红,“说咱们晚上动静太大,吵得叁大爷睡不着。”
傻柱一听就火了:“阎老西管得倒宽!房子租给我了,我爱怎么闹怎么闹!他自己没年轻过?没闹腾能生四个孩子?明天你告诉他,有意见直接找我!”
说完一把拉过秦淮茹。
隔壁屋里,阎埠贵气得直拍桌子:“到期后加钱也不租给这浑人了!简直遭罪!”
叁大妈咬牙道:“傻柱就是故意的!老阎,明天你去轰他走!”
阎埠贵摆摆手:“租约白纸黑字,现在赶人既要退钱还落话柄,忍到月底再说。”
夜深人静时,棒梗拎着四个打包盒溜进家门,发现只剩两个妹妹坐在堂屋。
“都吃过了?”
棒梗诧异道。
小当翻个白眼:“等你回来我们早饿死了!傻爸根本没管飞彪吃饭。”
“那这些菜留明天吧。”
棒梗刚要转身,突然被姐妹俩一左一右架住胳膊往外拖。
被拽到屋后僻静处,小当压低声音:“哥,陶秀容的事你别装了!她弟弟马上进城,说得好听不连累咱家,你信吗?”
棒梗脸色阴沉:“我比你们更清楚。
实话告诉你们,我有把柄在她手上。
现在她弟要来,傻爸不肯帮忙,你们有什么主意?”
槐花插嘴:“先统一战线!咱们一起给她甩脸子,等她受不了自己走。”
“重点是别让她弟赖上咱家!”
小当补充道。
棒梗眯起眼睛:“我不好明着来,你们尽管折腾她——就当替我出气。”
小当咧嘴一笑:“放心吧,讨厌她我可是专业的!”
“行,那就这么定了,以后我要是当着外人说你们几句,那都是做戏,你们别往心里去。”
“放心吧哥!对了……我们帮你出了口气,你能不能也帮我们出口恶气?”
“呵,我就知道你们憋着事儿呢,说吧,谁惹你们了?”
小当和槐花绘声绘色地描述飞彪如何咄咄逼人,丝毫不给她们留情面。
棒梗听完眉头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