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四条哪条符合?
呃......
刘海中涨红了脸,被赵主任问得哑口无言。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林真能盖房的情况,跟他家确实没法比。
赵主任见刘海中无言以对,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刘海中同志,像林真这样的情况,只要申请合理我都会批准。
今年春天还批准了你们隔壁院关三家加盖耳房的申请。
但你这个申请不合规定,我不能批,你也别总想着钻空子。”
赵主任清楚记得上次刘海中为刘光齐申请房子的事,对他偏心大儿子、让另外两个儿子住木棚的做法很不满。
这次见他故技重施,直接严厉批评起来。
换作别人,赵主任可能就婉拒了,不会这样接连质问让人难堪。
赵主任,我接受批评,一定改正。
不打扰您工作了,我这就回去反省。”刘海中连连道歉,灰头土脸地离开了街道办。
晚饭时,刘海中闷闷不乐。
刘光齐见状心里一沉:爸,今天您去......
吃饭!刘海中打断大儿子的话,瞥了刘光天一眼。
刘光齐会意,低头默默吃饭。
饭后他没急着带妻儿离开,而是慢悠悠地喝起茶来。
刘海中抿了口茶道:光天光福,你俩先出去玩会儿,我和你大哥有事商量。”
刘光天撇嘴道:什么事这么神秘?难不成大哥要当车间主任了?
光天别瞎说,刘光齐皱眉,我和爸谈正事呢,你要帮忙就留下,不帮忙就出去。”
切!喝个茉莉花茶就嘚瑟,我还喝过顶级毛尖呢!
刘海中不耐烦地挥手:行了行了,你去林真家喝吧,别在这儿显摆!
等两个小儿子走后,刘光齐急切地问:爸,怎么回事?看您脸色不太好啊。”
唉......赵主任没批准。”
凭什么啊!林真的怎么就批了?这不是搞特殊吗?要不我往区里写投诉信?
别说这些没用的!刘海中叹气,林真加盖的房子不影响邻居,又是自掏腰包。
他家孩子多确实住不开,不像你在暖瓶厂有宿舍。
赵主任说得在理。”
刘光齐愤愤不平:这也太不公平了!他能盖我们就不能盖?要不我把厂里分的房子退了,街道办能批准吗?
刘海中尴尬道:恐怕不行。
咱们加盖会影响聋老太太出行,街道办不会同意的。
再说你退了房住哪儿?难道还住木棚?
刘光齐气得说不出话。
董秀妮插嘴道:要是不能在院里住,轧钢厂分不分房子都一样,反正都那么远,搬家还麻烦。”
刘光齐恨恨道:算了,就这样吧。
早知道就不该从外地回来!
虽然失望,但刘光齐的嫉妒心丝毫未减。
他眼红林真加盖的房子——原本两间小屋挤着一大家子,现在成了院里最宽敞的住处,四个儿子住得舒舒服服。
想起当初林真刚搬来时,院里人都瞧不上这个乡下小子,如今反倒数他家过得最滋润。
谁曾想几年光景,林真竟成了胡同里最风光的人物,家家户户都拿他当标杆。
刘光齐本是正儿八经的四九城子弟,本该前程似锦。
偏偏因为成家晚没分着房,只得跟着媳妇远走他乡。
这些年既没混上主任,也没当上科长,回城后连个落脚处都没有。
刘光齐越想越窝囊,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留在城里。
夜里躺在硬板床上,刘光齐翻来覆去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林真的大宅子和体面身份,越想越钻牛角尖。
他盘算着写封匿名信,好歹能给林真添点堵。
就算抢不来房子,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这举报信可不能胡编乱造。
第二天起,刘光齐就暗地里打听林真的底细。
听说郭大撇子和林真有过节,他特意在食堂凑过去搭话。
谁知郭大撇子见了他跟见了鬼似的,端起饭盒就要走。
郭师傅别急着走啊,聊两句。”
郭大撇子耷拉着脸:劳您给林工带个话,我如今就想安安稳稳干到退休。”
刘光齐心头一喜——能把人吓成这样,准是个好帮手。
您误会了,我跟林真可不是一伙的。”
郭大撇子冷笑:少来这套,我现在就想本分过日子。”
见他要走,刘光齐急忙道:我可是挨过林真揍的!就想跟您打听点旧事。”
这话让郭大撇子脚步一顿。
他表面装得超脱,心里却记着仇呢。
明天再说吧。”郭大撇子撂下话就走了,其实是想去探探虚实。
他俩这番动静,早被在食堂盯梢的刘光天看在眼里。
自从大哥回城,他就天天防着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