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从未亏欠过他,何必低头?咱们走,犯不着受他的气!”
“嘿!你这丫头说谁呢!”
傻柱瞪起眼睛,指着尤凤霞嚷道。
尤凤霞挺身上前,毫不退让:“说的就是你!你敢碰我一下试试!前院我哥哥就在那儿,看他怎么收拾你!没教养,不通人情!”
傻柱被尤凤霞一顿数落,耷拉着眼皮不再吭声。
尤凤霞背后有林真撑腰,他还没蠢到去招惹林真。
真要论起蛮横,自己顶多敢揍许大茂、刘光天之流。
而林真发起狠来,连贾张氏都照打不误,收拾他更是不在话下。
既然目的已达到,傻柱便不再闹腾,自顾自地灌起酒来。
他这番闹腾,本就是做给秦淮茹看的。
一来为发泄心中憋闷——堂堂七尺男儿竟被个寡妇算计,实在窝囊;二来是想悔婚,虽知希望渺茫,但总要表明态度。
他就是不满意这门亲事,就是不愿娶秦淮茹。
尤其是方才秦淮茹对妹妹说“往后贾家就是娘家”
,这不摆明让他当上门女婿?
大丈夫岂能入赘寡妇家?简直是奇耻大辱!
于是借酒撒疯,接连赶跑三拨贺喜的宾客。
秦淮茹低头抹泪默默吃饭,贾张氏气得肝疼。
小当和槐花年纪尚小,被吓得不敢出声,紧挨着母亲扒饭。
何雨水长叹一声:“哥,你非要闹得众叛亲离吗?街里街坊的,日后还怎么相处?”
傻柱拧眉道:“爱处不处!一个个装模作样,喊我傻柱时怎不见他们客气?今儿倒挑我的理了!”
“你早不提晚不提,偏在婚宴上发作,到底是给谁难堪?”
“少管闲事!你和陈治国谈对象不让我插手,我的事你也甭管!”
“好!我不管!”
何雨水摔筷而去。
贾张氏也撂下碗筷:“这饭没法吃了!小当槐花,跟奶奶回屋!”
转眼间席散人空,只剩傻柱闷头喝酒,秦淮茹啜泣不语。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先静静吧。”
秦淮茹起身欲走。
傻柱冷笑:“哼!老子就是头犟驴!你们设套逼婚,我偏不认!”
秦淮茹回到西屋,见婆婆正咬牙切齿咒骂,柔声劝道:“妈,别跟他一般见识。”
贾张氏捶胸顿足:“这混账东西!哎哟...气死老娘了!”
秦淮茹抿嘴一笑:气大伤身可不划算,您呀,放宽心吧,傻柱就这脾气,他这是后悔跟我领证了,随他闹去,他越闹腾,我越不能松手。”
贾张氏忧心忡忡:万一他不管家里,只顾着往后院跑咋办?
秦淮茹胸有成竹:放心吧,今儿个我们去了人事科,工资的事儿都办妥了。
傻柱每月工资分两份,十五块给刘玉华,剩下九块归我,他连工资条的边儿都摸不着。”
贾张氏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这么着的话,就由着他闹腾两天吧,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急眼。”
秦淮茹叮嘱道:妈,这段日子您别给傻柱脸色看,对雨水好些。
横竖不过两年她就出嫁了,您就当多养个闺女,等她出了门子,您正好带着棒梗住她那屋。”
贾张氏犹豫道:何大清可说过,雨水那屋子是留给刘玉华的。
我这冷不丁搬进去,刘玉华能答应?那女人跟林真一个路数,都不是善茬儿。”
您甭操心何大清的话,他在保城回不来。
就算回来,他说的话还不如雨水顶用。
这两年待雨水好些,只要她出嫁前明说把屋子让给您住,旁人谁敢说三道四!
贾张氏连连点头:是这个理儿,我记下了!不过傻柱那屋子怕是不好要回来吧?
这事儿不急,何飞彪长大还得十七年呢。
我就不信这十几年里,刘玉华能不嫁人。”
对对对,盼着她早点嫁人搬走。
哎哟,菩萨保佑,让她赶紧离开这四合院吧!
婆媳俩又嘀咕了一阵,秦淮茹才回去给傻柱收拾碗筷。
进屋一看,傻柱早已蒙头大睡。
她轻手轻脚地掖好被角,把剩菜归置妥当,这才掩上门回西屋贾家。
贾张氏诧异道:淮茹,你咋回来了?
秦淮茹浅笑道:傻柱如今对我没真心,我何必上赶着倒贴?等他哪天回心转意了再说同屋的话。
昨儿个就是吓唬他,其实啥都没发生,您现在总该信了吧?
贾张氏感动不已:信了信了,你为这个家操碎了心,是我错怪你了!
没事儿妈,您往后别多心就成。
快歇着吧,我带着槐花,您带着小当。
这身边没个孩子,还真睡不踏实。”
秦淮茹本就不爱傻柱,如今知道他厌烦自己,更不会硬往上凑。
她是个明白人,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更晓得欲擒故纵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