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憋着气,低头猛粘盒子。
傻柱冲到前院,直奔林真家。
方才匆忙,没细看,此刻才发现林家新盖了间大房,红砖青瓦,隔成两间给孩子们住,气派得很。
刚到门口,儿子啃着苹果跑出来,身后跟着刘玉华和聋老太太。
刘玉华瞥见傻柱,眼神像看空气,扶着老太太往后院走。
老太太路过时,拐杖一敲:“柱子,哑巴了?”
傻柱却真如石头般僵住了——
眼前的刘玉华哪还是从前那个满脸横肉的“显道神”
?
分明是画里走出的仙女,美得他这辈子都没见过。
傻柱整个人都懵了,眼前这个身影怎么可能是自己离了婚的媳妇?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还在看守所的硬板床上做梦。
聋老太太的拐杖敲在他背上,却一点不觉得疼。
傻柱心想:果然是做梦!都一年没见刘玉华了,肯定是想她想魔怔了。
他只觉得浑身发麻,太阳穴突突直跳,刺眼的阳光晃得他头晕目眩。
呼——
看着刘玉华扶着老太太转过墙角,傻柱长长吐了口气。
原来是梦啊!他咧嘴一笑,既然是做梦,那还不由着我折腾?
说着就往地上一躺,打着滚儿脱棉袄,把前院邻居都看傻了。
林真瞪大眼睛:我!这孙子该不是疯了吧?
闭嘴林真!傻柱梗着脖子嚷嚷,在梦里我还怕你?这是我的地盘!
他枕着棉袄翘起二郎腿,扯着嗓子唱起小曲: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哎呦喂,真魔怔了?
许大茂躲在人堆里嘀咕:唱得倒挺像那么回事。”
女眷们捂着嘴直乐,傻柱一骨碌爬起来,挨个点着鼻子骂:
阎老西!当个三大爷了不起?抠门精!
刘建国!收拾完刘光天就轮到你!
许大茂!你个绝户头也配有孩子?给林真养童养媳吧!
林真撸起袖子:欠抽是吧?
娄晓娥赶紧拦住:别理他,让他疯去。”
傻柱系着裤腰带往后院溜达,嘴里哼着新编的调子:
轧钢厂钳工处~有个刘老三~生了个闺女赛天仙呐~
一声闷响!
“哎呦喂!”
傻柱正往下扒拉棉裤呢,林真从后头冲过来,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这一脚踹得傻柱直接趴地上,尾巴骨钻心地疼。
还没等他缓过神,林真反手又是一耳光。
这下傻柱彻底清醒了——合着不是做梦!
扭头一瞅,院里邻居都快笑趴了。
尤凤霞跟阎解娣捂着脸,指头缝里偷瞄。
叁大妈边笑边把俩姑娘往屋里推:“丫头片子别看这个!”
何雨水听见动静跑出来,瞧见自家哥哥傻站在穿堂门那儿——
脸上顶着巴掌印,手里揪着棉裤腰,满身灰土嘴角带血。
“哥!谁打你了?”
林真叹气:“我揍的。
再晚一步他就当众耍流氓了,这要是不拦着,牢饭够他吃一年的。”
“啥?哥你疯啦?!”
傻柱臊得满脸通红,手忙脚乱系裤腰带。
“我我我...当是做梦呢!完犊子!这脸丢大发了!”
傻柱趿拉着棉鞋,捡起棉袄往脑袋上一蒙,灰溜溜往前院窜。
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这茬儿。
何雨水弄明白原委,又气又乐:“林真,谢了啊。”
“客气啥,赶紧去劝劝吧,就他那死要面子的性子,别憋出毛病来。”
秦淮茹听说后憋着笑进屋,看见傻柱裹着被子装死。
“行啦,大老爷们还害臊?起来吃饭!”
“吃个屁!许大茂那孙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脆撞豆腐得了!”
“噗——”
秦淮茹赶紧捂嘴,“要搁旧社会,蹲过号子算你狠。
现在嘛...横竖已经丢人了,还能咋的?”
傻柱猛地坐起来:“都怨你们!刘玉华瘦成那样,但凡早点告诉我,我能认错人吗?”
秦淮茹气呼呼地说:“我们每月都去探望你,反倒被你说成不是。
刘玉华早就把你抛在脑后了,你还在这儿念念不忘。
罢了,你要真想找刘玉华认错复婚,尽管去试试,看她会不会答应!”
傻柱低着头不吭声。
秦淮茹叹气道:“现实点吧,别像小孩似的钻牛角尖。
中午简单吃点,晚上给你接风,陪你好好喝两杯。”
“先别提这个,我...我去趟后院,刚才都忘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