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一巴掌给颗糖的手段,还是亲妈教她的。
今天故意不去接人,专程在胡同口候着,就是要给婆婆个下马威。
只要拿住婆婆,下一步就能拿捏傻柱。
等嫁过去,苦日子就到头了!
贾张氏心里明镜似的,可她有什么办法?整天嚷嚷着要让秦淮茹净身出户,连东旭的工作岗位都别想顶,不过是虚张声势。
真要逼走了儿媳,吃苦受罪的还是自己。
好在秦淮茹疼孩子、要脸面,这日子才能勉强过下去。
万一这媳妇豁出去了,最后遭罪的可是她贾张氏。
所以明知儿媳在夺权,她也只能咬牙忍着。
想翻身?等以后再说吧。
原以为立完威就完了,没想到吃午饭时又挨了记闷棍。
“妈,跟您说个事。”
秦淮茹放下碗筷,“我琢磨半个月了,这事非办不可。”
贾张氏心头一颤,以为要被赶回乡下。
真要那样,娘家侄子可不会白养她这个姑妈。
“又折腾什么?不是说好生过日子吗?”
“您想岔了。”
秦淮茹笑道,“我是要跟傻柱结婚,等他出来就办,一天都不能拖!”
“哎哟我的老天爷!秦淮茹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妈,我要真想逼死您,现在就把您送回乡下了。
可孩子们眼看要长大,我再这么硬撑,非得活活累死不可!”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行啊,你现在就送我回农村,我绝不拖累你!”
贾张氏摔了筷子。
比起被赶回乡,儿媳改嫁更让她难以接受。
秦淮茹叹气道:“您要真想走,明儿一早就送您上车。”
“呸!做梦!这房子姓贾,棒梗、小当和槐花都是贾家的种,你要改嫁就滚出去,房子别想住,东旭的工作你也别惦记!”
贾张氏只剩这张王牌,唯有如此才能拴住秦淮茹。
谁知秦淮茹冷笑道:“妈,我嫁给傻柱后照样把您当亲人,孩子不让带走也无所谓,反正都在院里,天天能见着,只是每月3块钱的养老钱没法给了,您得多糊火柴盒养活他们仨。”
“什么?!秦淮茹,你、你好毒的心!”
秦淮茹嘴角一扬,“妈,其实我真嫁给傻柱,肯定带着孩子和您一块过去,傻柱往后得喊您一声妈。”
“呸!他配吗?我算看透了,上次你让我给傻柱做鞋,就是盘算这事吧?你早憋着坏呢!”
“唉……您这话说的,我以前是有心思,但没敢这么快行动。
这几天我想通了,绝不能让刘玉华抢先和傻柱复婚,必须赶紧拿下他,不然家里没个男人拉套,等孩子大了,咱俩寡妇带娃只会更难!”
“不行!我不同意!他也不同意!”
“谁?傻柱?不可能,我有法子让他点头。”
“呸!你早把这人忘干净了,满脑子只有傻柱!”
贾张氏冲进里屋,一把捧出贾东旭的遗像。
“秦淮茹,你给我跪下,向他认罪!”
这是贾张氏最后的锏。
若连这都拦不住秦淮茹,除了撒泼打滚,她再无计可施。
可刚出拘留所就,万一惹毛爱管闲事的林真,保不齐又得被抓进去。
如今全指望这遗像了。
秦淮茹却闭眼扭头,冷冷道:“他活着时我对得起他,他走了我养大孩子、伺候您,改嫁也带着您,就冲这点,我问心无愧!他要是在天有灵,只会谢我,我凭什么认罪?”
“秦淮茹!你——”
“是他先对不起我!工伤走了甩下一家子,我本可以撂挑子,谁不会躲清闲?您当我真想嫁傻柱?当我稀罕他?我是的!”
扑通!
贾张氏瘫坐在地。
秦淮茹这回铁了心,九头牛都拉不回。
贾张氏彻底没辙,搂着遗像干嚎。
秦淮茹不理她,自顾自吃饭,决心已定。
贾张氏哭累了,气得把遗像往床上一摔,抓起馒头狠咬。
“秦淮茹,甭想甩了我!你敢不管,我就去街道办告状,死在你跟前!”
秦淮茹轻笑摇头:“唉……我压根没想扔下您,不然找傻柱干嘛?满胡同全厂子,只有他肯接纳您和孩子。
妈,放着好日子不过,何必闹呢?”
“哼!少废话,我听着烦!”
“行,您慢慢琢磨吧,反正傻柱我嫁定了!”
秦淮茹心里乐开花,没想到婆婆这么快服软。
早知这样,该早点向亲妈讨教。
秦淮茹心中既欢喜又失落。
她暗自思忖:若是林真能这般好拿捏该多好,哪怕付出些代价也值得。
十个傻柱也比不上一个林真的本事,哪怕他能像对待阎埠贵一家那样待自己也好,偏偏却像躲债主似的避着她。
唉……罢了,不多想了。
往后就专心拴住傻柱,安安稳稳过日子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贾张氏不再作妖,秦淮茹也安分守己。
刘海中夫妇不再打骂刘光天。
除了刘光天偶尔被刘玉华训斥几句,院里一片祥和。
转眼已是深秋九月,距离傻柱出狱只剩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