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对不起傻柱兄妹和他们爹何大清,刚才何大清来了一趟,老易怕是又愧又怕。”
叶芪点头:“明白了,不是气急攻心就好。
您守着门,别让人打扰,我这就下针。”
晌午时分,秦淮茹拎着豆腐萝卜回来时,易中海才醒转。
病情却更重了,连床都下不来。
叶大夫擦着汗,只叮嘱壹大妈保重身子,对易中海的病况只字未提——严重程度已不言而喻。
易中海似乎也觉察到了。
等壹大妈送叶大夫出门,他吃力地问秦淮茹:“办妥了?”
秦淮茹皱眉:“都投了。
壹大爷您可得撑住,等开春暖和了,我推您去河边遛弯。”
易中海摇摇头,盯着屋角的木推车。
“唉,怕是连门都出不去了。
淮茹,把这车劈了当柴烧吧。”
秦淮茹笑笑:“您甭操心,刘光天手艺好,这车溜光水滑的,劈了可惜,我收着吧。”
易中海轻叹,本想说你婆婆绝不会用,转念又觉多余。
争名逐利半辈子,落得这般田地,早知如此,不如当年老实收养个逃荒的孩子。
如今说啥都晚了,唯一安慰的是不必担心傻柱出狱后算账了。
“唉……也就这点宽慰了……”
“啥宽慰啊壹大爷?这小推车?”
“没、没啥……”
“成,您歇着,下午我再来洗衣裳。”
…………
看守所里。
傻柱正四仰八叉躺着。
同屋都是快刑满的人,懒得跟他计较。
这些日子他倒逍遥,除了没自由天天听课,俨然成了屋里的“老大”
。
他正琢磨秦淮茹和刘玉华的事,管教突然过来。
“何雨柱,有人探视。”
“哟,管教同志,谁啊?男的女的?多大岁数?”
“男的,五十出头。”
“不见!您告诉他,明年冬月初八才是他盼星星盼月亮的好日子!”
管教笑道:“别得意,不是易中海,这位同志是何大清,自称是你父亲,你要是不愿见,我就让他回去了。”
“别别别!管教同志,我见!刚才跟您开玩笑呢。”
“控制好情绪,跟我来吧。”
见到何大清时,傻柱站在门口愣住了。
怨恨了十几年的父亲,突然得知他的良苦用心后,那份恨意瞬间消散。
尤其看到父亲脸上的皱纹、下垂的眼皮和斑白的鬓角,傻柱心中五味杂陈,既心疼又生气,既欣喜又内疚。
“您来了……”
何大清起身,仔细打量着傻柱。
微笑道:“还不错,比我想象中壮实,个子也不矮,看来这些年没挨饿。”
傻柱尴尬地笑笑:“您说过,荒年饿不死厨子,确实如此,坐下说吧。”
落座后,傻柱开门见山:“您见到飞彪了吗?”
“我回来主要是看孙子,顺便看看你。”
傻柱叹息:“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都怪我当年走得匆忙,没回来见你们,让易中海钻了空子。”
傻柱皱眉:“别提他了,心烦。
您在保城过得怎样?有没有再添孩子?”
何大清瞪眼:“有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平时也这么没大没小?”
傻柱不以为意:“就这样!要不怎么都叫我傻柱?这外号还是您给起的呢!”
何大清长叹一声。
“都说三岁看老,我走时你都十几岁了,那时挺机灵的,怎么变成个糊涂蛋?自己老婆孩子不要,偏迷上秦寡妇?唉……都是易中海害的!”
傻柱冷笑:“随您!您不也扔下我和雨水,跟寡妇跑保城去了?”
啪!
何大清给了傻柱一巴掌。
“混账东西,这种话也敢对老子说?”
说出憋闷多年的心里话,傻柱顿觉畅快。
捂头笑道:“再动手我可喊管教了,信不信把您也关进来?”
“哼!蠢货!听着,出去后第一件事,给我狠狠抽易中海几个耳光。”
傻柱皱眉:“您别操心,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第二,赶紧和秦淮茹断干净,那女人会卖了你。
多找刘玉华,说不定还能复婚。”
“打住!这事您别管,我的感情自己做主。”
何大清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第三,我打听清楚了,院里的林真很厉害,飞彪就算做不成他女婿,也得认他当干爹,以后不许阻拦。”
“我想拦也拦不住啊!您尽说没用的。
对了,雨水谈了个小片警对象叫陈治国,您知道吗?”
“听说了。”
“我不同意!等我出去他们就得分手,那小子不尊重我!”
何大清冷眼相对:“关你屁事!现在婚姻自由,雨水自己决定。
劝你别惹事,再进来我可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