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一听,脸上掩不住的失望。
她明白泄了劲的人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也不好强逼傻柱去加班。
“那行,你早点歇着吧,衣服洗好了,睡前记得收进来。”
“知道了,你别操心,待会儿我就收。”
傻柱嘴上应得痛快,回屋却先瞧见了桌上的半瓶酒。
咧嘴一笑,从兜里摸出一包炸花生米和俩松花蛋。
刚才去食堂后厨转悠十来分钟,顺手又捎回两样下酒菜。
花生米往桌上一撒。
傻柱转身从菜橱里掏出半块豆腐。
豆腐切片,松花蛋切瓣,浇上醋再淋几滴香油,香味立马窜了上来。
他瘫坐在桌前长叹一声,自斟自饮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干!”
人喝酒全看心情。
高兴时能喝一斤,憋闷时三两就晕。
傻柱本来只有半斤的量,这会儿心里堵得慌。
半瓶酒下肚就找不着北了。
门一栓,栽到床上鼾声如雷。
次日清晨秦淮茹赶着上班。
出门看见晾衣绳上还挂着傻柱的衣裳,心里顿时冒火。
昨儿明明答应睡前收衣服,怎么晾了一整夜?
难不成要我包洗包晾还包收?
伺候三个孩子加婆婆已经够呛,好心给你打气才洗衣裳,你倒当理所当然了!
“傻柱!起来!衣裳怎么还挂着?”
推门进屋一瞧,秦淮茹立刻拧紧了眉头。
秦淮茹本想进屋骂醒他,催他收衣服赶着上班。
谁知推门就看见傻柱裹着被子睡得死沉。
昨儿的脏衣服胡乱堆在地上。
桌上歪着空酒瓶,俩菜盘里剩着残渣。
一盘零散的花生米,一盘豆腐碎块。
桌子斜杵在墙角,凳子四脚朝天。
活脱脱一副醉汉狼藉相。
秦淮茹咬牙道:“昨儿开导你去上班,敢情你是去食堂顺下酒菜?压根没听我话,就惦记着灌黄汤!”
“嗯……哎哟……腰酸……”
傻柱打着哈欠慢吞吞爬起来。
有气无力地瞟了秦淮茹一眼。
“昨儿喝高了,今儿真上不了班,明儿吧,明儿准去。”
秦淮茹心里蹿起三分火气。
仍压着性子劝道:
“傻柱,你个大老爷们正经工人阶级,能天天挺尸吗?”
傻柱烦躁地摆手:“谁天天躺了?这几天身子不利索。
得了得了,你赶紧上班去。”
“再这么躺下去,食堂的活儿甭干了,跟壹大爷扫大街去吧!”
“扫就扫呗,爱咋咋地……”
“你?!”
秦淮茹摔门而出。
傻柱向来混不吝。
可从未对她犯过浑。
头一回耍无赖竟用在她身上。
她愣是拿这滚刀肉没辙,想不通昨天下午明明劝动了,怎么又烂泥扶不上墙。
晌午排队打饭时。
秦淮茹特意找到易中海。
“壹大爷,您留步。”
“哟,淮茹啊,下班了?”
“壹大爷,您发现没?傻柱最近蔫儿吧唧的,整天躺着不动弹。”
易中海叹了口气:“还不是为孩子们的事儿闹心?飞彪、棒梗、小当、槐花,个个见他就躲,他能有精神头才怪。”
“昨晚我劝他振作点,他硬撑着去加夜班,结果溜进后厨顺了点下酒菜就回来了,又喝得烂醉,这会儿还瘫着呢,死样儿。”
易中海点点头:“老这么躺着人就废了。
这样,下班我去找他聊聊。”
“成,您说话比我好使。”
“哎?你这小同志咋回事?每次给我打菜手抖得像筛糠,存心寒碜我是吧?跟我比赛谁抖得欢?”
易中海算是琢磨过来了,不管换哪个窗口,打菜的一见他就开始表演“帕金森”
。
不是成心挤兑,就是专门针对。
自己也没得罪过食堂的人啊?
难不成现在名声臭了,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想当初当八级钳工那会儿,干的都是技术活儿,车间里谁不高看一眼?
如今扫了几天大院,累死累活不说,还得挨老宋头训。
身子累,心里更憋屈。
越累越该吃好点儿,偏生这几天打饭,个个见了他就跟得了鸡爪疯似的。
别人打菜稳当当,轮到他准保抖三抖。
打菜的小王嬉皮笑脸:“易师傅您误会了,这抖手跟打哈欠似的,会传染!”
“你?!”
易中海气得脸发青。
秦淮茹赶紧打圆场:“壹大爷别计较,工人们都排队等着呢,闹起来不好看。”
“他们就是蹬鼻子上脸!”
小王拉下脸:“有意见找主任反映去,别在这儿耽误大伙儿吃饭!”
“老易你走不走啊?堵着窗口演什么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