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门儿清,如今这位置早不是从前——说是三位大爷管事,实则是给十一个年轻人跑腿的。
连开个会都得过半人数同意,想想被林真架空的权力,再看刘海中那副捡了宝的得意劲儿,易中海只觉得好笑。
刘海中红光满面地坐在东首,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扫视全场,尤其在两个儿子身上多停了几秒,心里盘算着散会后怎么收拾这俩兔崽子。
阎埠贵苦着脸蹭到西边座位,想起这半年来白高兴一场,到头来还是老三,正憋屈着就被刘海中赶人:老阎你避避嫌,先下去坐着!
我好歹是叁大爷,凭什么......
易中海打圆场:老刘逗你呢,坐下吧。”
刘海中起身刚要摆官腔,就被阎埠贵急吼吼打断:快说正事!太阳灶可是五家人凑钱买的!
刘海中悻悻道:行行行,老易你来主持。”易中海瞥了他一眼,心说这老复职就摆谱,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光景。
易中海心想你只顾着自己当上贰大爷,其他事一概不放在心上。
他站起身,语气平淡道:“叁大爷阎埠贵家的太阳灶被人砸了,砖头是从外面街上飞进来的,所以没人看清是谁干的。
不过林国和林家说,他们追出去时,远远看见棒梗往公厕方向走,就怀疑是他扔的。
大家觉得是不是棒梗?都说说看法吧!”
这番话明显在偏袒棒梗。
先说没人看见,直接减轻棒梗三成嫌疑。
再强调棒梗是在远处,又替他开脱三分。
秦淮茹听完松了口气,贾张氏也暗自高兴。
傻柱照例护着棒梗:“壹大爷,您这话不对啊!既然没人瞧见,咋确定砖头是从外头扔的?保不齐是前院谁眼红叁大爷,故意砸的呢!”
六根立马不干了:“傻柱你胡扯什么?少在这儿乱咬!我们前院和睦着呢!”
傻柱冷笑:“哟,六根儿,几年没挨揍皮痒了是吧?跟谁‘踏马’的?我看就是你干的!当初叁大爷凑钱装太阳灶你没赶上,后来找林真兑钱又迟到,整个前院就你家用不上,你丫就是嫉妒!”
六根怒道:“放屁!我家是觉得不划算才没装——四口人全上班,只有周日中午能用得上!少拿你的脏心眼子揣测别人!”
傻柱哼道:“老子懒得跟你掰扯!反正这砖头绝不可能是从外头飞进来的,棒梗也没那力气!”
说着就要去捡那半块砖头。
“住手!”
林真厉声喝止。
会上吵翻天他不管,但破坏现场绝对不行。
砖头分明是棒梗从外面砸的——他跑出门一转头的工夫,砖头就飞进来了,街上根本没别人。
况且外人根本不清楚太阳灶的具置。
从砖头砸中后的轨迹能推断出抛掷角度和起点,这条抛物线正好覆盖两台太阳灶。
棒梗很可能是想砸自家太阳灶,结果手劲太大误中了阎埠贵家的。
要证实很简单:这半块老青砖表面光滑,即便留不下完整指纹,也能显出手印。
棒梗右手缺了两根手指,扔砖必定用右手。
用碘酒一熏,残缺手印就能定罪。
所以砖头一直留在反射锅里,谁都不能碰。
傻柱被吼得一怔,随即嬉皮笑脸:“我就试试分量,看棒梗能不能扔动……”
话音未落,林真已箭步上前,抬腿猛踹!
砰!
“哎哟!”
傻柱踉跄几步,“扑通”
跪趴在刘玉华面前。
刘玉华冷眼俯视:“磕头也没用,我现在还瞧不上你。”
全场哄堂大笑。
傻柱涨红了脸,“我……我……哎!林真,你踢啥?”
林真乐道:“踢你都算轻的,你这是破坏案发现场懂不懂?”
“啥案发现场,整得跟真的似的,不就太阳灶坏了吗?换几块玻璃不完了?”
“你懂个球!五十多块玻璃全碎了,四十多个格子都变形了,不送回厂里根本修不好。”
阎埠贵急道:“不光要修的问题,这事儿太恶劣,这是蓄意破坏!要是砸到人就是故意伤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易中海劝道:“老阎,别说得太严重,现在就是找出谁干的,让他赔钱就行。”
阎埠贵嚷道:“还用找吗?肯定是棒梗干的!”
贾张氏怒骂:“阎埠贵你别胡说八道,我家棒梗才七岁,哪有力气扔砖头?”
阎埠贵反驳:“还七岁呢?生日都过了,虚岁八岁了!这是半块砖头,八岁男孩怎么扔不过院墙?”
“放你的屁!就算能扔过去,凭啥说是棒梗干的?他跟你有仇啊?”
“那他跟林真有过节啊,说不定是想砸林真家,结果手劲儿使大了!”
刘海中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老阎,你要再说就坐
阎埠贵气得直撇嘴,不吭声了。
贾张氏像是打了胜仗,得意地歪着嘴望天。
叁大妈插话:“院里大伙儿都在屋里,就棒梗一个人在街上晃悠,不是他是谁?”
贾张氏撒泼:“是你!我看就是你自个儿砸的,想讹我们家棒梗!”
于莉不满道:“贾大妈,您说话得讲理,不能这么胡搅蛮缠!”
“我就胡搅蛮缠怎么了?呸!不对!你凭啥说我胡搅蛮缠?我看就是你婆婆想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