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最快速度沿赛道边缘右转,这条长弯道衔接一段短直道,既是第一赛段的终点,也直接通向第二个减速弯的刹车区。
我重刹进入罗吉亚减速弯,左转通过九十度的四号弯,随后切过路肩右转,在五号弯加速出弯,冲向赛道北端。刚升上高挡位,又需立即刹车进入莱斯莫一号弯,赛道在此收窄,路肩、碎石缓冲区和草地之外,就是蒙扎皇家公园的森林。
莱斯莫两个弯道间的短直道过后,我轻踩刹车进入七号弯(莱斯莫二号弯),随后右转,全力向赛道南段冲去。
我启动F导管,在直道上全力加速,完成第二赛段剩余部分,这段直道再次与椭圆赛道交汇,还需穿过高速环形赛道下方的地下通道。
穿过通道后,直道上坡,进入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减速弯的刹车区。
我轻踩刹车进入阿斯卡里减速弯,向左打方向,余光中能看到红白出弯路肩、绿色铺装缓冲区和棕黄色碎石,而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这条高速连续弯道上。
随后向右、再向左打方向,出弯时借助铺装缓冲区最大限度保留速度,将赛车调直后驶入后端直道,再次启动F导管,榨干赛车的所有动力。
此刻为我提供巨大助力的F导管,其实也深陷一场小争议。
我们的F导管与底盘整合度极高,通过左腿控制,如今F1赛车的左腿本就只负责刹车,需要刹车时自然不会启动F导管,需要F导管时则无需刹车,逻辑完美。
其他车队的解决方案则粗糙得多:上周末,费利佩?阿尔瓦雷斯等人就被拍到单手驶过艾尔罗格弯和拉迪永弯,用左手操作法拉利版F导管,只为在Kel直道多争取一点速度。
这一行为引发“2011年禁用F导管”的呼声,甚至有人认为,法拉利此举是“表演性抗议”,只因他们的F导管效果远不如我们,便想让FIA介入禁用这项技术。
无论F导管的未来如何,至少今天它是我冲刺的利器。
我尽可能延长F导管的开启时间,随后移开左腿,全力踩下刹车进入帕拉波利卡弯,减速幅度刚好能让赛车完成右转,过弯过程中就重新给油。
出弯时,我借助赛道最左侧的路肩加速,随后逐渐向右切,尽可能缩短冲线距离,将所有力量倾注于这最后一圈。
“干得漂亮,张骋,最终p2(第二名),我们拿到了前排。”尼基?莫里森平静地通报结果。
“唉!差距多少?”我减速驶入维修区时追问。
“差了不到0.1秒。阿尔瓦雷斯1分21秒9,你1分22秒0。”他回答。
虽未拿到杆位,但至少我能从前排起步,有机会在正赛中争夺冠军。
我的比赛工程师补充道:“你把法拉利双雄分开了,德?马特奥第三,韦弗第四,安东尼第五,伦纳第六,后面是科斯基宁、巴克斯顿、卡明斯基和贡萨尔维斯。”
“收到,谢谢大家。明天我们全力以赴。”我承诺道。
这虽不是最佳结果,但“为拿不到杆位而遗憾”本身,就已是一种进步。
本赛季我多次在排位赛输给队友,上一站又提前退赛,如今能击败队友、跻身前排,还觉得“能做得更好”,这种感觉很棒。
从整个发车格来看,法拉利的表现无疑是顶尖的,双车进入前三;我的队友安东尼虽有所复苏,却也只能“卡在红牛中间”。
他那套过于激进的设置显然不适用,而红牛的赛车本就不适合蒙扎,两人更像是在“比谁更不惨”。
此外,威廉姆斯排位赛表现不错,但能否在正赛中保持这样的速度,仍需观察。
有一点很明确:今天我显然是“反派”,当意大利赛道解说员念出排位赛前三名时,观众为“自家车手”(阿尔瓦雷斯)夺杆发出热烈欢呼,听到德?马特奥排第三(紧随队友身后)时再次欢呼;而当念到我排第二时,看台上一片寂静。
或许有零星中立观众的欢呼,也有少数死忠法拉利粉丝的嘘声,但更多的是“两次欢呼之间的沉默”。
好在没有铺天盖地的嘘声,但信号已足够清晰:观众明天希望法拉利夺冠,而此刻的我,似乎是他们最大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