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段“改造后的赛道”最终会变成一个快速右弯,直接连接发车直道,而我此时正紧紧跟在费利佩?阿尔瓦雷斯的尾流中。
接近直道末端时,我尝试切内线(稍微压过维修区入口的白线),但阿尔瓦雷斯用了唯一的防守动作挡住了内线。
F1中有个“君子协定”:不进行过度激进的防守,毕竟赛车没有挡泥板,直道末端的碰撞不亚于“飞机失事”。
因此,我转向左侧,准备从外线超车。
这很难,但并非不可能,我知道自己必须比费利佩?阿尔瓦雷斯更晚刹车。
于是,尽管我们驾驶的是价值数百万美元的定制赛车,配备精密打造的刹车卡钳和原型赛车引擎,但在直道末端,一切都归结为一场“胆量比拼”。
两位积分榜领跑者,比谁刹车更晚。
对费利佩来说,这是他的主场比赛,他渴望在这里为法拉利赢下第二场胜利,因此在需要向前冲的时候,他绝不会后退。
而对我来说,在中国大奖赛仅获第八名后,我需要守住积分榜榜首的位置。
因此,即便此刻只是争夺第四名,我们俩都不愿退让分毫。
我们都在最后一刻踩下刹车,我的车头或许稍微领先一点,但从外线切入的我需要行驶更长的距离。
阿尔瓦雷斯保持原有线路,本应能超越我……可我却没有被甩开。
我们的轮胎发生了碰撞,我吃亏更多:费利佩得以留在赛道上,几乎没受影响;而我被挤到赛道左侧,冲过路肩,为了减少损伤不得不减速。
等我终于回到赛道时,不仅费利佩?阿尔瓦雷斯已经跑远,第五名也被威廉?齐格勒抢走,我落到了第六位(在梅赛德斯身后)。
我迅速提速回到赛车线,幸好赛车感觉还正常(至少目前如此),但这次碰撞打乱了我的节奏,也让我失去了所有“向前冲的势头”。
节奏和势头对F1比赛至关重要,比赛漫长且消耗体力,当肌肉记忆和“流畅感”能帮你一把时,一切都会变得更容易:你能像“自动驾驶”一样过弯,大脑则提前规划下一个弯道的动作。
任何能用“本能”完成的动作,都能让车手腾出精力关注前方赛车、防守后方追击,或思考策略。
显然,这不是说“不用思考就能跑得快”,专注度依然是必需的,但对我们这个级别的车手来说,“多任务处理”的能力很惊人,有些动作甚至会让人感觉“无需思考”。
“底盘有损伤吗?”在我稳定住局面、确认轮胎正常、赛车至少能继续行驶、身后暂无威胁后,趁着在内场直道短暂放松的机会,我问道。
“正在检查,正在检查。”尼基回应道,“好了,我们这边看一切正常,没有可见损伤,也没有部件脱落。预计底盘和扩散器会有轻微损伤,空气动力学性能可能会小幅下降,但不严重,你完全可以继续比赛。”
“收到。”我松了口气。幸好赛车没出大问题,即便有损伤,也只是轻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