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此时,这场比赛的进程已充满戏剧性。
有些情节在意料之中,比如汤米?科斯基宁的名次下滑,他驾驶的威廉姆斯赛车在排位赛中表现惊人,却无力维持第三名的高位,不过此次下滑幅度比往常更大,具体原因稍后再谈。
而这一状况也打乱了红牛车队马克西米利安?伦纳的节奏:威廉姆斯起步比红牛更快,从发车线便夺走第二名,并将这位德国车手牢牢挡在身后。
两人一同掉位,伦纳的速度大受影响,彻底失去了冲击领跑者安东尼?哈里森的机会。
雷诺车队费利佩?阿尔瓦雷斯也曾尝试超越伦纳,却冲出赛道;马丁?韦弗同样如此,他在头两个弯道外的铺装缓冲区完成超车,却因违规被判无效。
就这样,伦纳被慢速的科斯基宁牵制,阿尔瓦雷斯与韦弗的缠斗又因出界无果而终,谁成了最大受益者?
出人意料的是,竟是法比安?施密特和我。我驾驶的法拉利与他的丰田成功超越重返赛道的阿尔瓦雷斯,却未能超过韦弗。
而当赛会判定韦弗的超车违规,要求他将位置还给阿尔瓦雷斯时,局面变得尴尬起来:此时阿尔瓦雷斯在我身后,我又在施密特身后,韦弗因此就丢掉了三个位置。
接下来,我在十四号弯前超越施密特驾驶的丰田赛车,此时前方仅剩三辆赛车:第三名的伦纳(红牛)、第二名的科斯基宁(威廉姆斯),以及早已遥遥领先的安东尼?哈里森(迈凯伦)。
首轮停站期间,我凭借“在干净空气(无前车尾流干扰)中更快的速度”,成功超越了缠斗中的两人。
更雪上加霜的是,科斯基宁因在维修区出口压过白线,收到“通过维修区”的处罚。
然而还未等这位芬兰人执行处罚,印度力量的洛伦佐?巴尔巴罗与宝马索伯的维克多?哈特曼的碰撞事故引发安全车出动。
这造成了两个关键影响:一是科斯基宁的比赛彻底崩盘——他需等安全车撤离后才能执行处罚,届时发车格重新密集,他的名次会比平时损失更多;二是安全车让哈里森的领先优势化为乌有——我紧贴在他身后,伦纳又紧随我们俩。
比赛重启后,我们两人共同向这位美国车手施压。
但最后一轮停站后,伦纳因高速碾过路肩损坏了赛车底板,不得不掉位。
此次比赛末段,我不必再面对这位昔日欧洲F3年度最佳新秀的冲击,无需担心在最后阶段丢失位置。
此刻,冠军争夺变成了我与哈里森的直接对决。
本田车队在安全车出动前未完成停站,只能在安全车期间进站,相较于已完成首停的我们,损失了大量名次;韦弗、科斯基宁、伦纳等人被处罚影响;法比安?施密特、费利佩?阿尔瓦雷斯、尤里?卡萨莱宁则因赛车速度不足,无法与迈凯伦和法拉利抗衡。
回顾本赛季:本田在上半程强势崛起,垄断多场胜利;红牛在欧洲站阶段成为其主要竞争对手;而夏休后,法拉利、迈凯伦等传统豪门重回巅峰。
安东尼?哈里森在排位赛中统治赛场,正赛却未能完全发挥;我则迎来职业生涯最佳排位表现,连续闯进q3。
尽管排位赛的突破离不开赛车性能的提升,但我在正赛中“提升名次”的能力依旧,从第八位起步,一路拼至冠军争夺席。
就这样,驶过“新加坡司令弯”(十号弯),重返安德森桥时,我已紧紧咬住迈凯伦。
出十三号弯时,我们同时开启KERS(本赛季此时,仅有法拉利和迈凯伦配备KERS),加速能力不相上下。
冲过滨海艺术中心大道直道时,不难理解为何法拉利与迈凯伦能包揽过去两个赛季的总冠军——法拉利与梅赛德斯引擎的性能差距微乎其微。
这位美国车手在后续的连续弯道和“浮动体育场”区段始终守住领先,我则在地下通道区段选择跟跑。
深知此处赛道过窄,无法超车,却始终紧贴迈凯伦的尾部扩散器。
驶出这一区段后,我们加速冲过最后两个弯道,冲上发车直道时,我已完全咬住对手。
尽管发车直道并非使用KERS的最佳区段,我仍果断开启——用尽本圈剩余的KERS,同时提前启用下一圈7秒额度的一部分,从尾流中切出,向左靠向迈凯伦,抢占内侧路线。
迈凯伦试图逼近施压,逼我让行,但我坚持走线进入刹车区,迫使他退让。
最终,迈凯伦率先妥协,刹车并选择外线切入一号弯。
见他让步,我立即刹车,精准过弯,守住路线。
比赛仅剩几圈,我已占据赛道位置优势,接下来只需全神贯注保住领先。
“太精彩了,张骋!你现在领跑大奖赛了!”我驶出三号弯后,罗尼在无线电中欢呼。
等我冲上直道、终于能喘口气时,他向我祝贺这一关键超越。但我不愿分心,只想牢牢守住位置。
“收到,尽量减少无线电通讯,我需要集中注意力。”我回应道,清楚自己刚刚完成的突破,不愿被任何事情打断。
燃油充足,轮胎状态良好,比赛仅剩最后几圈,目标再明确不过——但后视镜中那辆银红相间的赛车,同样对冠军志在必得。
此时我调整策略:仅在主要直道使用KERS,不再追求“优化加速”,而是留作“反击储备”,随时应对安东尼?哈里森的突袭。
我正与卫冕世界冠军争夺新加坡大奖赛的冠军,本赛季大部分时间我甚至不在F1围场,如今能站在这里,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我在莱佛士大道、滨海艺术中心大道、发车直道上三次成功阻挡他的进攻。
终于,在最后一圈,我借助KERS抵消了尾流影响,将赛车稳稳保持在滨海艺术中心大道的内侧路线。
驶过十四号右弯,轻打方向切入十五号弯,重刹进入十六号弯,出弯加速冲过十七号弯,驶入“浮动体育场”直道。
升挡加速后再次降挡重刹,精准过弯避开护墙,接着冲过后续几个弯道。
驶出二十三号弯后加速冲刺,驶过最后一组弯道,随即向左变线,沿着护墙——身旁是身着红色队服的车队成员欢呼雀跃——冲过终点线,迎接方格旗的挥舞!
“张骋,你是大奖赛冠军!”罗尼向我祝贺。
“哇!谢谢大家,谢谢,谢谢,谢谢!哇……哇……真的太难以置信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所有人,谢谢法拉利,谢谢恩里克——我知道你在看,希望你康复顺利,我们都在为你祈祷。哇……谢谢你们。”我不断欢呼,向车队致谢,慢慢消化刚刚发生的一切。
代表法国车队赢得勒芒冠军是一种荣耀,驾驶安德雷蒂车队赛车在“迈克尔?乔丹最擅长的赛道”(多伦多赛道)夺冠是一种成就,但代表法拉利赢得F1大奖赛,却是截然不同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