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余光里全是赛道两侧灰蓝色的防撞护栏,以及上方沃特金斯格伦赛道特有的防护网;驶过四号弯的小弯道后,我猛打方向盘右转,进入后直道。
这短暂的直道让我得以调整节奏,此时我发现前方是委内瑞拉hV车队的何塞?埃斯特韦斯。
刚才科伦坡强行切入我原本的行驶路线,打乱了我的刹车节奏,埃斯特韦斯应该就是趁那时从外线超过了我。
这种被动挨打的情况绝不会再发生,我决心尽快夺回位置——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进入减速弯前,我没能找到足够的加速空间超越何塞。
左转、右转、直行、再左转,最后及时右转调整车身,进入外侧弯道的刹车区。
在原始的F1赛道布局中(如今纳斯卡短赛道布局也沿用此设计),这个长右转弯的弯道弧度更陡,赛车驶出后会进入内场直道;但在当前布局中,外侧弯道的出口更开阔,赛车驶出后会冲下一段短直道——这条直道被直白地称为“滑道”。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之前是不是一直把“chute”错说成“shoot”了?
我不确定,或许丹妮拉之前高估了我的英语水平,也可能我没分清这两个词细微的区别。
但无论如何,眼下这场赛车比赛才是最重要的,哪还有心思纠结这门半日耳曼、半罗曼语系混合语言的语法细节。
不管这条直道该叫“滑道”还是别的什么,赛车冲下后便进入六号弯——这是一个与外侧弯道互补的左转弯。
驶出弯道后,V8引擎全力轰鸣,赛车沿着短直道冲向鞋头弯,随后通过一个长长的回旋弯道,来到赛道的最南端。
这一连串弯道被称为“靴形弯”,因为1975年左右,为提升安全性,赛道在原有F1布局基础上增设了这一段,有人发现它在赛道图上像一只从南端伸出来的靴子。
若真如此,那么八号弯就是“鞋跟”——这个锐角右转弯过后,赛车开始爬坡,朝着九号弯的刹车区驶去。
我踩下刹车,通过印地赛车中相对较新的拨片换挡系统降挡,随后左转进入一段短暂的全油门直道,抵达坡道顶端后重新汇入旧赛道,两侧标志性的护栏再次逼近。
这里的防护网高耸于赛车之上,顶部呈弧形弯曲以保护观众,看起来竟有点像椭圆形赛道——想想也合理,毕竟在现代赛事中,沃特金斯格伦赛道主要承办印地赛车和纳斯卡赛事,而这两大顶级赛事都起源于椭圆形赛道竞速。
沃特金斯格伦和索诺玛是纳斯卡赛程中仅有的两条公路赛道,同时沃特金斯格伦也是最早加入印地赛车联盟(IRL)赛程的公路赛道之一。
索诺玛赛道(因赞助原因曾命名为英菲尼迪赛道)也曾出现在IRL赛程中,但随着IRL与cARt(冠军方程式)合并,北加利福尼亚地区已无法支撑两场印地赛事,而拉古纳塞卡赛道因更悠久的历史和在印地赛车史上的重要地位,最终被保留下来。
很快,十号弯迎面而来。我再次踩下刹车——这个弯道比90度弯稍宽、稍快,但差别不大。
赛道第三段还有一个沃特金斯格伦的标志性设计:橙红色路肩。虽说刚从勒芒赛道过来(那里的路肩是蓝黄色),觉得这不算特别,但相比大多数赛道常见的红白路肩,也算是个有趣的变化。
显然,红白路肩的功能性已足够,这类设计本就重实用轻美观,但我个人还是更喜欢赛道有自己的独特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