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坎蒂丝(1 / 2)

“...沙中的迷途者呀,为何垂泪?”

孩童清唱穿透沙暴。枯死的圣树根系间,纳西妲悬浮于破碎的月光中,掌心托着一枚发光的树种。

“你好呀,阿佑,我们又见面了。”

当她指尖轻点你心口,剧痛的黑印突然浮现父,母最后的记忆残片:

父亲脊背的魔鳞解剖图,鳞片下埋着微型赤王水晶阵列;

母亲七弦琴的琴腹,里面嵌着半枚草神之眼碎片;

赤日凌空的阿如村,方尖碑底座裂开,露出与父亲背上完全同构的水晶阵列。

“他们将自己改造成了活体密钥。”

纳西妲的叹息让枯树绽出新芽。

“当赤日降临,你父母的肉身将与方尖碑共鸣,撕开赤王污染的维度。”

“他们试图献祭自己的生命,净化地脉的污染,治愈这世界上所有的魔鳞病。”

你沉默着。

翠光涌入四肢百骸的刹那,你终于听懂圣树哼唱的古老歌谣——

“以骨为楔,以血为泉,

净罪的赤日焚尽双翼;

待新生的幼苗刺破焦土,

世界将铭记沙葬的晨曦。”

腕间黑印骤然收缩成晶石烙印,而深渊底部父母的剪影,在神之眼的光芒中化作两株缠绕的鹤望兰,根系深深扎进赤王巨眼的瞳孔。

你惊醒了。

剧痛如赤王陵的沙暴撕扯着每一寸神经。

不同的是腕间冰凉的触感——那个名叫坎蒂丝的少女正用浸透药液的亚麻布缠绕你溃烂的手臂。

你试图撑起身子,缠满绷带的手腕却传来骨骼错位般的脆响——

“别动。”

她声音冷静,动作却透着急切:

“你的血会吸引沙虫。”

昏黄油灯下,你看清她的面容:麦色皮肤缀着细沙般的金粉,发辫间编织的赤铜鳞片随动作轻响,那是阿如村守护者的标志。

当她掀开你的胸口的绷带换药时,你们同时僵住——

溃烂的皮肉下,几片暗金色鳞片刺破皮肤,边缘流转着金属冷光。

草元素力正与黑印争夺着溃烂的皮肉,翠绿藤蔓从纱布缝隙钻出,又迅速被紫黑色纹路吞噬。

“那两个被教令院流放的学者是你的家人对吧。”

坎蒂丝犹豫了一下,好一会儿后才道:

“在母亲从镀金旅团手中救下你的当晚,他们便连夜收拾行李离开阿如村,我的母亲已经启程去追寻他们了。”

“而你,昏迷了至少两天三夜。”

“父亲,母亲......”

你望向远边的赤王陵,喃喃道。

坎蒂丝按住你颤抖的肩膀,异色瞳里翻涌着警惕与悲悯:

“母亲救你时,镀金旅团的雷枪已贯穿你的右肺。现在动身,无异于将灵魂献给沙蛆。”

她的目光扫过你腕间渗血的绷带:

“更何况...你的身体正在‘异化’。”

你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绷带缝隙中,几片暗金鳞片刺破皮肤,在烛光下流转着金属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