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烬因自己原形竟是雌狐这一事实震惊一瞬,但此刻她无暇深究。赤霄才是她眼下必须解决的、最危险的麻烦!
赤霄的头依旧埋在银烬的颈间,滚烫的双唇开始不安分地在她的肌肤上厮磨、口允口勿,带来一阵阵陌生的酉禾麻感。他喃喃低语,带着深切的渴求:“跌跌……和我双修吧……沈晏清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说着,他的一只手竟大胆地扯开了银烬侧身处,松松垮垮地系着的衣带。
银烬虽然不太理解他为何突然提及沈晏清这个人,但用膝盖想都知晓必然是指床笫之间的那点事!与此同时,一股完全陌生的燥热感猛地自她下月复升起,那是一种她前两辈子都从未体验过的奇异反应!
“你对我做了什么?!”银烬又惊又怒,厉声质问。属于现代人的广泛知识让她很快明白过来,这不寻常的反应是为何。
赤霄的唇依旧流连在她的颈侧,声音带着得逞的沙哑:“跌跌可能不知道……狐族的体香……本就是最好的……催情之物……”
银烬立刻试图屏住呼吸,隔绝那充斥鼻腔、越来越浓烈的甜香。
然而,赤霄却猛地用力,将她的脑袋掰了过来,在她惊怒的目光中,他那带着滚烫温度的双唇,不容拒绝地覆上了她的唇瓣,将她所有的斥责与抗拒都堵了回去。
“唔——!”
银烬的瞳孔骤然收缩,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那浓郁的暖甜体香,混合着他身上炽热的温度,透过唇齿,更直接、更猛烈地冲击着银烬的感官,与她体内那股被引动的陌生反应交织在一起,几乎要焚毁她的理智。
银烬下意识地咬紧牙关,狠狠咬住那搅动的舌尖。
“嗯……”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赤霄喉间溢出,一股浓重的铁锈味瞬间在两人唇舌间弥漫开来。
然而,预想中的退却并未发生。
赤霄只是眉头微蹙,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加用力地禁锢住怀中企图挣扎的身体,混着那口咸腥,加深了这个充满占有意味的、血腥的吻。
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他的气息、他的印记、他压抑了数百年的的疯狂爱恋,彻底烙入她的骨髓深处。
炽热的唇瓣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那暖甜的香气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银烬脑中一片混沌,但唯一的念头清晰而尖锐——她不是原主!绝不能与赤霄发生这种关系!
“放开!”她奋力挣扎,手肘狠狠撞向赤霄的腹部,甚至不惜调动起妖力,冲击着尚未完全恢复的脆弱经脉,剧烈的刺痛让她脸色瞬间煞白,却也终于换来了一瞬的松动。
赤霄感受到银烬不惜自伤也要抵抗的决心,动作猛地僵住。他抬起脸,在昏暗中对上她那双写满抗拒和冰冷的眼眸,那里面没有半分情动,只有纯粹的疏离。
这一刻,赤霄只觉得万箭穿心,所有的疯狂和炽热如同被冰水浇透,瞬间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荒凉和绝望。
他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手臂,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向后倒回床榻之上,声音嘶哑得如同破碎的风箱:“爹爹,你走吧。”
银烬立刻后退数步,与他拉开距离,急促地喘息着,体内经脉因刚才的强行冲击而隐隐作痛。她看着黑暗中那道颓败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决绝地转身,朝着紧闭的石门走去。
然而,她的手尚未触碰到石门,身后便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紧接着是液体溅落的细微声响。
银烬脚步一顿,猛地回头。
只见赤霄侧躺在榻上,唇边溢出的暗红血迹在他泛着薄红的白皙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你对自己做了什么?!”银烬迅速靠近几步,语气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和一丝怒意,从刚才接触到赤霄时她便发现了对方状态不太对,那滚烫的体温绝对不正常,只是发生的一切得都太超乎她的想象,来不及深究。
赤霄抬起眼,金瞳在黑暗中黯淡无光,他抬手抹去唇边的血迹,竟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疯狂和凄凉:“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在你来之前,服了颗……最烈的媚药罢了。”
银烬瞳孔微缩:“解药呢?”
“没有解药。”赤霄回答得干脆,目光紧紧锁着她,像是在进行一场豪赌,“此药……无解。”
“不解开会如何?”
“不过是……轻则经脉受损,修为倒退,重则……灵力暴走,经脉尽断,修为尽废罢了。”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天气,但那死死攥住床单、指节泛白的手与那皮肤上的异常薄红,却暴露了他此刻正在承受的巨大痛苦和药力的猛烈冲击。
银烬的心沉了下去。她看着赤霄那副隐忍却又决绝的模样,瞬间明白了——他是故意的!他在用自己的修为和身体做赌注,赌她不会放任他不管!
理智告诉她这可能是一个陷阱,赤霄或许是在夸大其词。但以她对赤霄偏执性格的了解,又让她觉得他绝对做得出这种疯狂的事!
一边是放任不管,可能导致他修为尽毁;一边是出手“相助”,但之后两人的关系将彻底滑向不可控的深渊,牵扯更深,她将更难理清这错位的身份和情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赤霄压抑的喘息声在寂静中放大,如同擂鼓敲击在银烬的心上。她看着他因药力而泛红的皮肤,看着他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看着他金瞳中那混杂着痛苦、期待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最终,银烬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冰冷的决然。
她一步步走到床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着的赤霄,声音清冷得不带一丝温度:“赤霄,我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警告,也像是斩断自己退路的宣言。
赤霄闻言,黯淡的金瞳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仿佛濒死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他猛地伸出手,紧紧环住银烬的腰身,将脸埋在她微凉的衣袍间,声音带着颤抖和不容置疑的坚定:“绝不后悔。”
今夜,他终是将他的月光,拖入了这无边欲海,共沉沦。
无论前方是救赎还是毁灭,他都认了。
黑暗的寝室中,只剩下急促的口端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以及那冷香与甜香交织的体香,如同藤蔓与树的纠缠,再也难以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