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渊的夜雾比先前更浓,金莹封印光罩在雾中泛着朦胧光晕,罩下的泉眼方向却隐隐透着灰黑——那是影主留下的影卫,正用混沌之气滋养着泉眼外的影纹,试图慢慢侵蚀灵虚子布下的玉册封印。苏辰和云曦落在光罩边缘,脚下的玄水渊岩层泛着冰冷的潮气,岩层缝隙中,几缕细小的影纹正顺着石缝蠕动,似在探查外来者的气息。
“逆泉道的入口,按灵虚子前辈的讯息,该在泉眼西侧的‘玄阴石’下。”云曦抬手拂去眼前的雾霭,玄水剑上的太极纹泛起微光,顺着岩层的纹路扫去——玄阴石是玄水渊的沉底古石,性极寒,能压制混沌之气,影主的影纹到了石旁,果然收敛了不少。
两人顺着太极纹的指引,在泉眼西侧找到一块丈许高的黑石,石身刻着模糊的古纹,正是玄阴石。苏辰将五灵灵刃贴在石面上,青莲莹光顺着古纹流转,古纹突然亮起,石身缓缓向一侧平移,露出下方一道幽深的通道——通道内壁泛着莹白的泉脉光,正是逆泉道,道中隐约传来潺潺水声,却夹杂着细微的“滋滋”声,是影纹与泉脉碰撞的声响。
“影主果然在道中布了暗手。”云曦握紧玄水剑,率先踏入通道,泉韵顺着剑身蔓延,在周身凝成一道水盾,“逆泉道连通泉眼底部,泉脉是倒灌的,影纹缠在泉脉上,一旦触动,就会顺着水流往上涌。”
苏辰紧随其后,灵刃的青莲莹光在前方开路,道中光线昏暗,只能看见前方十步内的景象。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的水声突然变大,一道灰黑水流从上方的泉脉缝隙中倾泻而下,水流中裹着数十道影纹,影纹落地化作数道黑影,正是守在逆泉道中的影煞卫——比先前的影纹卫更强,周身混沌之气凝实如甲,手中影刃泛着淬毒的灰光。
“杀!”为首的影煞卫一声低喝,影刃对着云曦的水盾斩去,刃风带着混沌之气,竟将水盾劈出一道细纹。云曦即刻旋身避开,玄水剑反手刺向影煞卫的后心,剑上太极纹流转,泉韵化作细针,试图穿透混沌甲胄:“这些影煞卫的甲胄,是用影主的混沌本源炼制的,寻常灵韵伤不了!”
苏辰见状,五灵灵刃同时引动三核共鸣的灵光——青莲莹光裹着金莹心核之力,对着影煞卫群斩出一道光刃,光刃触到混沌甲胄时,竟如热刀融冰般,将甲胄灼出一个个孔洞。影煞卫们惨叫一声,身上的影纹开始疯狂蠕动,试图修补甲胄,可青莲灵光顺着孔洞渗入,瞬间将影纹灼成飞灰。
“速战速决!逆泉道深处的泉脉不稳,拖延久了怕出变故!”苏辰对着云曦喊道,灵刃连续斩出三道光刃,将剩余的影煞卫逼退,两人趁机往通道深处冲去。刚转过一道弯,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通道顶部的泉脉缝隙中,涌出大量浑浊的水流,水流中竟缠着一枚黑色的晶石——正是影主留下的“混沌引”,晶石表面的影纹正与泉眼方向的气息相连,显然是用来引爆泉脉的后手。
“不好!混沌引一旦感应到我们靠近泉眼,就会引爆!”云曦纵身跃到混沌引旁,玄水剑插入水流中,泉韵顺着剑身往上涌,试图将混沌引包裹住,“苏辰,你快往前去救灵虚子前辈,我来压制这混沌引!”
苏辰点头,握紧灵刃往通道尽头冲去——尽头处泛着微弱的符文光芒,正是灵虚子的玉册残页。残页悬在泉眼底部的石壁前,符文光芒已变得十分黯淡,残页周围缠着无数影纹,影纹如蛛网般,正一点点侵蚀残页的灵光,而残页后方的石壁上,灵虚子的身影被影纹缠在中央,双目紧闭,周身灵韵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显然已消耗到了极致。
“灵虚子前辈!”苏辰大喊一声,灵刃对着影纹斩去,青莲莹光刚触到影纹,影纹突然暴涨,从石壁中钻出数十道影爪,对着苏辰抓来。原来影主早就在影纹中设了禁制,一旦有人试图破坏影纹,就会触发影爪反噬。
苏辰急忙旋身避开,灵刃反手刺向影爪的根部——那里正是影纹与混沌之气相连的节点。灵光刺入节点的瞬间,影爪突然停滞,苏辰趁机上前,将灵刃贴在玉册残页上,三核共鸣的灵光顺着残页蔓延,残页的符文光芒瞬间暴涨,将周围的影纹灼退大半。
“苏辰……”灵虚子缓缓睁开眼睛,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清明,“影主……在我体内留了影纹……一旦我离开残页的庇护,影纹就会引爆我体内的灵韵,污染泉脉……”
苏辰心中一沉,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云曦的喊声:“苏辰!混沌引压制不住了!它在吸收泉脉的混沌之气,再过片刻就要爆了!”
苏辰转头望去,只见通道中段,云曦的水盾已被混沌引的气息染成灰黑,混沌引表面的影纹已完全亮起,正发出“嗡嗡”的声响。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灵虚子道:“前辈,我用灵刃的青莲灵光护住你,你忍着点,我这就带你出去!”
他将灵刃横在灵虚子身前,青莲莹光化作一道光罩,将灵虚子和玉册残页一同护住,然后伸手去解缠在灵虚子身上的影纹。可影纹刚一触到青莲灵光,便猛地往灵虚子体内钻去,灵虚子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影纹与我灵韵相连……强行剥离,我会被反噬……”
就在此时,通道外突然传来一阵灵韵波动——是雷灵将!他竟带着几名灵韵卫士赶来了,手中握着一道莹白灵光,正是灵汐让他送来的“灵韵净化符”:“灵汐大人怕你们有变故,让我带着净化符赶来!这符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影纹!”
雷灵将纵身跃到灵虚子身旁,将净化符贴在他的胸口,符纸瞬间化作一道灵光,渗入灵虚子体内。灵虚子体内的影纹果然暂时沉寂下去,他趁机催动剩余的灵韵,将缠在身上的影纹尽数逼出体外:“快!趁影纹没反应过来,带我离开!”
苏辰即刻背起灵虚子,灵刃在前开路,雷灵将断后,三人往通道中段的云曦处冲去。此时云曦的水盾已裂开一道大口,混沌引的黑色光芒越来越亮,泉脉中的混沌之气如潮水般往晶石上涌,眼看就要引爆。
“我来!”灵虚子突然从苏辰背上滑下来,虽身形不稳,却仍伸手抓住玉册残页,将残页往混沌引上一贴,“玉册残页能吸收混沌之气!我用最后的灵韵催动残页,你们趁机将混沌引扔进逆泉道的泄洪口!”
残页贴在混沌引上的瞬间,符文光芒暴涨,将混沌引的黑色光芒压制下去,晶石表面的影纹开始疯狂挣扎。云曦趁机上前,双手握住混沌引,将其往通道侧壁的泄洪口扔去——泄洪口连通玄水渊的外海,混沌引爆在海中,能减少对泉脉的污染。
混沌引刚被扔进泄洪口,便发出一声巨响,黑色的混沌气浪从泄洪口涌出,将通道震得剧烈摇晃。灵虚子的玉册残页也在气浪中碎成数片,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被苏辰扶住,气息已微弱到极致:“残页……碎了……泉眼的封印……只能靠光罩撑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