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林的晨雾裹着莹绿灵光,缓缓漫过灵根栽种处——那株干瘪的青木灵芝已在土中埋了七日,土表竟冒出细密的绿芽,芽尖泛着金纹,与灵根的气息缠绕交织,引得整个青木脉的灵气都变得格外活跃,连枝头的叶片都比往日翠绿三分。
松鼠猴蹲在灵根旁,爪子扒拉着土粒,时不时将鼻尖凑到绿芽前轻嗅,尾巴尖的绒毛沾着灵雾,竟也泛着淡淡的莹光。它突然竖起耳朵,对着混沌海方向吱吱叫了两声,爪子指着灵根下的地缝——那里正渗出一丝极淡的浊气,刚触到绿芽的灵光,便被瞬间灼成青烟。
“又有浊气?”负责看守灵芝的两名仙盟弟子即刻警惕,掌心托起混沌防御焰,顺着地缝往下探查。可刚探入半尺,地缝突然剧烈颤动,十几只通体漆黑、形似蚯蚓的虫子破土而出,虫口泛着白牙,对着绿芽扑来——正是混沌本源新培育的“浊灵虫”,专啃食灵脉灵气与灵物嫩芽。
“拦住它们!”一名弟子挥剑斩向虫群,可浊灵虫身形极小,灵活地避开剑刃,竟顺着剑身往上爬,虫口的浊液滴在剑身上,瞬间腐蚀出细小的坑洼。另一名弟子急忙催动防御焰,焰光罩住绿芽,浊灵虫撞上焰光,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却仍不肯退去,前赴后继地往焰光里钻。
松鼠猴见状,纵身跃到灵根顶端,尾巴对着虫群甩出一道灵雾——这是它吸收了灵芝残留灵气后新觉醒的能力,灵雾落在浊灵虫身上,虫子瞬间僵住,随后被赶来的云曦一道玄水剑刃尽数斩碎。“这些虫子是冲灵芝来的。”云曦看着虫尸化作的浊液,眉头微蹙,“本源肯定在盯着灵芝,想趁它复苏前毁掉,断我们灵脉的根基。”
此时,厚土墟的聚脉阵突然泛起异动——五灵珠上的莹绿灵光(源自灵芝残留之力)与五彩灵光交织,竟在阵眼上空凝成一道半透明的“灵脉镜影”,镜中映出五处灵脉的实时景象:庚金峪的斩浊剑阵灵光更盛,寒水渊的封浊堤泛着莹白,离火峰的地心焰核跳动得愈发有力,唯有混沌海边缘的“虚隙带”(灵脉与混沌海的交界点),正渗出无数细小的浊丝,浊丝尽头,隐约有黑影在蠕动。
“灵脉镜影是灵芝与五灵珠共鸣所生,能照出灵脉的隐患!”灵虚子捧着玉册赶来,册页对着镜影中的虚隙带亮起,“玉册显化,那些黑影是‘浊海古族’的斥候!这族是混沌海的原生势力,以浊力为食,当年被初代仙尊封印在混沌海深处,如今本源苏醒,竟想解开封印,联合古族一同攻伐仙界!”
苏辰刚从离火峰淬炼灵刃回来,刃身还泛着赤红焰光,听闻此言,即刻握紧灵刃:“必须去虚隙带探查!若古族真被解封,本源再添助力,下次大战我们更难应对。”他转头看向云曦与凌虚真人,“云曦守着青木林和灵芝,凌虚真人加固庚金峪与离火峰的防线,我带一队精通隐匿术的弟子去虚隙带,查清古族的封印状况。”
松鼠猴急忙跳到苏辰肩头,爪子指着灵脉镜影中的虚隙带,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它能感应浊力气息,跟着去能提前预警。苏辰点头,带上五名擅长隐匿的弟子,借着五灵珠的灵光掩护,往虚隙带疾驰而去。
虚隙带藏在混沌海与仙界交界的浊雾中,这里的灵气与浊力交织,形成一片灰蒙蒙的“混沌缓冲带”,地面上布满深不见底的裂缝,裂缝中渗出的浊力比别处更浓郁。苏辰等人收敛气息,贴着裂缝边缘前行,松鼠猴蹲在苏辰肩头,眼睛瞪得溜圆,尾巴不时对着前方甩动,示意避开暗处的浊灵虫巢穴。
行至缓冲带深处,前方突然传来“咔嚓”的碎裂声——一道丈宽的黑色石门半埋在浊土中,石门上刻着与仙界五灵符文对立的“浊海古纹”,石门缝隙中渗出的浊力带着古老的威压,正是灵虚子所说的“古族封印门”。此刻石门上的封印符文已裂开数道缝隙,缝隙中伸出几只布满鳞甲的手,正用力往外推搡。
“封印快破了!”一名弟子压低声音,指尖凝聚起庚金灵光,准备随时出手。苏辰却按住他的手,示意再等等——只见石门缝隙中钻出一名身披浊甲、手持骨刃的古族斥候,斥候警惕地扫视四周,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插入石门旁的凹槽,石门缝隙瞬间扩大,三名古族战士从里面走出,周身的浊力比斥候更盛,甲胄上还沾着未干涸的浊血。
“本源的人来了!”松鼠猴突然捂住鼻子,对着混沌海方向吱吱叫。苏辰顺着它指的方向望去,一道莹黑身影从浊雾中走出,正是混沌本源的一缕“信使分身”,分身手中捧着一个莹黑盒子,盒子里装的竟是之前被斩碎的残念核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