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赵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从前，你是苏家遗孤，我是病弱太子。我们是盟友，是互相利用的棋子。”
“但从昨晚开始，不一样了。”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唇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昨夜那个带着药味的吻。
“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的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我的毒……也是你解的。”
“苏凌月，你已经在我的骨血里打下了烙印。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他的眼神炽热而疯狂，像是一团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的烈火。
“你若想复仇，我就是你手里的刀。你若想杀人，我就是你的刽子手。你若想要这天下……”
他凑到她耳边，声音低沉得如同魔鬼的诱惑。
“……我也能给你。”
“只要你……别想逃。”
苏凌月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那疯狂的占有欲，也能看到那占有欲背后……深深的不安与依赖。
他像个刚刚得到了糖果的孩子，死死地攥在手里，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
这个男人……真的疯了。
但可悲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并不讨厌这种疯狂。
甚至……她的内心深处，竟然有一种隐秘的、变态的满足感。
因为她也是疯子。
两个疯子，在悬崖边上相遇，要么一起坠落，要么……一起把这个世界踩在脚下。
“殿下。”
苏凌月并没有推开他。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冷静得可怕。
“你想把我困在东宫吗？”
“如果是呢？”
“那你就是这世上最愚蠢的棋手。”苏凌月冷笑一声，“你费尽心机把我这面‘旗’立起来，难道就是为了藏在后宫里生锈的吗？”
“外面的局还没破。皇帝的猜忌还在，皇后的黑手还没斩断。你现在把我困在这里，就是在自毁长城。”
赵辰看着她，眼中的疯狂渐渐退去，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他松开了手，重新靠回床头。
“你说得对。”他淡淡地说道，“你是翱翔九天的凤，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放手。”
他指了指桌上那堆影卫刚刚送来的密报。
“看看吧。这是影阁连夜查到的东西。”
苏凌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走到桌边拿起那叠密报。
只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就变了。
“刺客的兵器上……有标记？”
“不仅有标记。”赵辰的声音冷了下来，那双刚刚还满是情欲的眸子，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冰冷的杀机，“而且是……极其隐秘、只有内务府造办处才有的标记。”
“内务府？”苏凌月猛地回头，“那不是……”
“那是皇后的地盘。”赵辰接过了话头，“看来，我们的这位皇后娘娘，比我想象的还要沉不住气啊。”
“她既然敢动手，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甚至……她可能已经找好了替死鬼。”
苏凌月将密报狠狠拍在桌上。
“想杀我们？”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那就看看，到底是谁先死。”
她转过身，看向赵辰。
“殿下。”
“既然我们要把这人间变成地狱，那不如……就从这皇宫开始吧。”
赵辰看着她那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嘴角再次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才是他看中的女人。
这才是……配得上和他一起站在巅峰的女人。
“好。”
他点了点头。
“影一。”
一道黑影瞬间出现在殿内。
“在。”
“传令下去。”赵辰的声音冰冷如铁，“把那个刺客的尸体……给本宫‘送’到大理寺去。”
“另外……”
他看向苏凌月，眼中闪烁着恶魔般的光芒。
“……苏神医‘救治’太子有功。本宫要……亲自上奏父皇，为苏神医……‘请功’。”
苏凌月一愣。
请功？
“只有站得够高，才能看得够远。”赵辰看着她，“也只有站得够高……摔下来的时候，才会把那些想要接住你的人……砸得粉身碎骨。”
“皇后想杀你？那我们就让她看看……现在的苏凌月，是她想杀就能杀的吗？”
他伸出手，在虚空中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
“从今天起，这皇宫……该换个‘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