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川芎”相克,与“牵机”同源!
苏战只觉得浑身冰冷!
他终于明白了妹妹的疯狂!
“月儿!你这是在找死!”他嘶吼道,“你这是在……给太子下毒!”
“不。”苏凌月摇了摇头,“我不是在下毒。”
“我是在……‘试’他。”
“他若真是个‘病秧子’,”苏凌月的眼中闪过一抹玉石俱焚的疯狂,“……那便让他……病得更重些。”
“可他若……是‘装’的……”
“那这碗‘毒药’,”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就是我递给他赵辰的……第一封‘战书’!”
……
一个时辰后,东宫。
苏凌月一身重孝,在那两名皇帝亲派的、如临大敌的黑甲卫“护送”下,畅通无阻地穿过了重重宫门。
她手中,亲手捧着一只小巧的、描金的黑漆食盒。
当她那单薄的身影,出现在东宫那死寂的宫门前时,守在门口的小安子,那张谦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恐”。
“苏……苏神医?!”他看着苏凌月,又看了看她身后那两尊代表着“皇权”的黑甲卫,吓得几乎要跪下去。
“劳烦公公通报。”苏凌月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苏凌月,感念殿下活命之恩,特来……叩谢。”
小安子哪里还敢多言,连滚带爬地冲了进去。
东宫,寝殿。
苏凌月独自一人走了进去。那两名黑甲卫,被东宫的侍卫……和影一那冰冷的气息,拦在了殿门之外。
殿内,依旧是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龙涎香与药草混合的气味。
赵辰依旧“病弱”地半靠在软塌之上,披着那件雪白的貂裘,手中捧着一个紫金手炉。他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下一秒就会羽化登仙。
“咳……咳咳……”他看着苏凌月,虚弱地抬了抬手,“苏小姐……伤势未愈,何必……劳苦奔波?”
苏凌月没有说话。
她只是缓缓地跪倒在那片名贵的地毯之上。
她缓缓地,打开了手中的食盒。
一碗黑漆漆的、还冒着腾腾热气的汤药,出现在了赵辰的面前。
那股浓郁的“参香”之中,夹杂着一丝极其隐晦的、却又无比霸道的……“附子”的药气。
赵辰那双本该“病弱”的眸子,在闻到那股味道的瞬间,猛地……
凝固了。
“殿下。”
苏凌月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清亮得吓人的眸子,穿透了缭绕的药气,直直地刺向了他。
“这是臣女……亲手为您熬制的‘温补’汤药。”
“用了家父珍藏的百年老山参,辅以……‘附子’,最是能……固本培元。”
她缓缓地,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将那碗“毒药”高高举起,举到了赵辰的面前。
“殿下……”
“……请用药。”
书房内,一片死寂。
针落可闻。
赵辰没有动。
他只是低着头,用那双深不见底的、再无半分“病弱”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也盯着她手中那碗……足以要了他“命”的汤药。
许久。
他笑了。
他缓缓地伸出了那只苍白修长的、没有半分颤抖的手。
他接过了那只滚烫的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