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苏凌月看着他,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玩笑,“去。叫‘门’。”
……
半个时辰后。
清风苑的正厅。
那名黑甲卫的统领,如同铁塔一般,站在了苏凌月的面前。他身上那股冰冷的杀伐之气,充斥了整间屋子。
“苏神医,有何吩咐?”他的声音从铁面罩下传来,沉闷,不带半分情感。
“统领大人。”苏凌月“虚弱”地靠在苏战的身上,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病态”的潮红,“我……我的伤……似乎有些反复。”
“我虽……略通医理,但……医者不自医。”
她缓缓地,从袖中取出了那块“金鹰令牌”。
“陛下赐我此令,可随意出入宫禁。我如今……重伤在身,不便行走。”
“烦请统领大人,替我去一趟太医院……”
那统领的目光,在令牌上停留了一瞬,那藏在铁盔下的眸子微微一动。
“……‘请’刘院判,刘承恩大人,亲自……来我这‘囚笼’里……走一趟。”
统领沉默了。
他死死地盯着苏凌月。他知道,这是试探。
这令牌,是许她“出入”。不是许她“传召”!
可她……是“苏神医”。
是陛下“龙心甚慰”的“功臣”。
更是……太子殿下拼死“保下”的人。
许久。
那统领缓缓地,接过了那块令牌。
“……属下,遵命。”
……
一个时辰后。
刘院判那张枯槁的老脸,出现在了清风苑。
他不再是那个暴怒的、高傲的医者。在“斗医”失败、又亲眼见证了苏凌月“起死回生”的“神迹”后,他……比任何人都“恭顺”。
“苏神医……”他行了一个大礼,“您……凤体违和……”
“刘院判,不必多礼。”苏凌月屏退了苏战和所有下人。
正厅之内,只剩下了她,和这个……太医院之首。
刘院判仔细地、甚至带着几分“敬畏”地,查看着她的伤口。
“神医……您这伤……是用‘续命汤’强行吊住的。药力太过霸道,与您体内的‘红疹疫’余毒相冲……如今……伤口发炎,高烧不退……怕是……”
“无妨。”苏凌月缓缓地拉上了衣襟,遮住了那片狰狞。
她看着刘院判,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与“担忧”。
“刘院判……我这伤,与那日服下的‘虎狼之药’有关。我尚且……被反噬得如此厉害……”
她缓缓地开口,问出了那个……她真正想问的问题。
“……不知……太子殿下……他……他那‘咳血’的沉珂旧疾……”
“……究竟,是何病根?”
“您……可曾……为他请过脉?”
“砰!”
刘院判手中那只用来试探脉搏的“药枕”,“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那张本就枯槁的老脸,在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时,瞬间……褪得没有半分血色!
“苏……苏神医……”
他“噗通”一声,竟跪倒在地!
“您……您饶了老夫吧!!”
他浑身抖如筛糠,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极致的恐惧!
“殿下……殿下的‘病’……”
他猛地磕了一个头,声音都在发颤。
“……不是……不是我等……敢议论的啊!!”
“那……那是……‘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