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风”。
是那份丁五拼了命也拿不到的……原始考卷!
“嗡——”
苏凌月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让她一阵天旋地转。那不是喜悦,也不是感激。
而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冰冷刺骨的……羞辱。
赵辰!
他从一开始就拿到了这份考卷!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像个小丑一样在破庙里发号施令。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派丁五去闯那间“不可能”的密室。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绞尽脑汁、甚至不惜玉石俱焚。
他就那么在暗处,静静地欣赏着她的挣扎,欣赏着她的“表演”。
直到最后,他才让影一施施然地送来这份“贺礼”。
「这不是贺礼……这是在驯兽!」
「这是一条项圈!一条冰冷的、带刺的项圈,在提醒我……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噗——”
苏凌月再也压抑不住,一口心血猛地喷了出来,溅在了那张干净的考卷上,染红了“林玉风”那三个字。
“月儿!”苏战大惊失色,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苏凌月摆了摆手,推开了苏战。她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那双本该燃烧着怒火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冰冷。
她看都没看影一。
“告诉殿下。”她的声音沙哑得像在割裂什么,“贺礼……我很喜欢。”
“他赢了。”
“他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影一看着她这副模样,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似乎是……同情?但他还是躬身道:“殿下还说,‘考卷’是物证,‘诗集’是人证。”
“他现在,在等您的……‘赃证’。”
苏凌月缓缓地合上了木盒。
考卷,是“赃物”。
诗集,是“人证”。
而那个“中间人”……就是将这一切串联起来的,活生生的“赃证”!
赵辰给了她“赃物”,却把最难啃的“赃证”留给了她。
这是他的试探,也是他的……考核。
“丁六、丁七。”苏凌月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平静得可怕。
“在!”
“林玉风那个仆人,现在何处?”
“回大人!”丁六立刻禀报,“那仆人方才进了‘月宾楼’的雅间,至今未出。我们在他隔壁,听到了……听到了他和另一个人的谈话!”
“是谁?!”
“是……是主考官周严大人的……管家,周福!”
苏凌月笑了。那笑容在烛光下,显得诡异而又残忍。
“好。”
“好一个……证据确凿。”
她重新戴上了那张“影十二”的面具,遮住了那双充血的、疯狂的眼睛。
她看了一眼苏战,那眼神让苏战不寒而栗。
“哥。”
“我们去月宾楼……”
“……抓‘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