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上来就给她扣了两顶“藐视皇家”和“大逆不道”的大帽子。
苏威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辩解,苏凌月却抢先一步,跪倒在地。
她没有哭,也没有辩解,只是平静地说道:“陛下,臣女有罪。”
皇帝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他眯起眼,审视着跪在
“臣女之罪在于不该将梦中所见泄露于人前,以至惊扰了圣听。”苏凌月不卑不亢地回答。
“梦?”皇帝冷笑一声,“朕只信眼见为实。苏凌月,你可知你那一番荒唐的梦话如今已传遍了整个京城?人人都说,我皇家与你苏家联姻乃是不祥之兆。你让朕的脸往哪儿搁?让皇家的颜面往哪儿搁?”
“陛下息怒!”苏威连忙叩首,“小女年幼无知,还请陛下降罪于臣,臣愿一力承担!”
“承担?你拿什么承担!”皇帝猛地一拍桌子,龙颜大怒,“苏威,朕敬你为国之栋梁,才将你嫡女许配给朕最疼爱的皇子。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教出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妖言惑众的好女儿!”
苏凌月伏在地上,心中一片冰冷。
「最疼爱的皇子?」
真是可笑。若真的疼爱,又怎会拿他的婚事来做制衡苏家的棋子?帝王家从来没有真正的父子亲情,只有君臣与利益。
眼看皇帝的怒火越烧越旺,赵弈和苏轻柔的嘴角都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外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太子殿下驾到——”
这一声通传让殿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太子赵辰?他怎么会来?这个常年抱病、从不参与朝政的储君,怎么会深夜到访御书房?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一个消瘦的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赵辰依旧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外面披了一件御寒的貂皮斗篷。他的脸色比在别院时更加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一边走,一边用丝帕捂着嘴剧烈地咳嗽着,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走到大殿中央,对着龙椅上的皇帝虚弱地躬了躬身:“儿臣……咳咳……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看到他这副模样,眼中的怒气竟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的不忍与厌烦。“辰儿,你怎么来了?夜深露重,你的身子不好,不在东宫好生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赵辰又是一阵猛咳,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他抬起头,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苏凌月,然后转向赵弈和苏轻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父皇,儿臣听闻三弟与苏二小姐在此状告苏大小姐拒婚一事?”
“确有此事。”皇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那父皇可知,”赵辰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像两把出鞘的利剑,直刺赵弈,“苏大小姐为何要拒婚吗?”
赵弈心中一突,强作镇定道:“皇兄此言何意?自然是苏凌月她妖言惑众,藐视皇恩!”
“是吗?”赵辰冷笑一声,随即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苏小姐之所以拒婚,是因为她无意中撞见了三弟你与这位苏二小姐在相国寺的后山私相授受,举止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