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冰封纪元与卫星组网
海风裹挟着刺骨的凉意掠过彩虹岛别墅的露台，顾牧伫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死死锁定着屏幕上那张覆盖全球的卫星影像图。白茫茫的冰雪如同凝固的巨浪，吞噬了昔日的大陆轮廓，只有零星的岛屿在冰封的海洋中露出墨色的剪影，七色彩虹群岛就像这片白色荒漠中孤悬了半个多世纪的绿洲。
“包子到来都已经这么久了。”程一琳端着一杯温热的姜茶走到他身边，将杯子轻轻放在窗台上，“可这冰封的日子，还是看不到头。”
顾牧缓缓点头，指尖在屏幕上划过第一岛链和第二岛链的缩略图——密密麻麻的建筑群沿着岛屿轮廓铺展，就连第二岛链那些原本荒无人烟的小岛，如今也布满了整齐的居民区、学校、医院和配套设施。“大灾变都过去那么久了，冰封也持续了半个多世纪，我们的人口早就突破了两千多万。”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沉重，“物资方面完全不用愁，以我们现在的农业产能、海洋捕捞技术和物资储备，就算再养活几倍的人都绰绰有余，可生活空间已经彻底饱和了。”
这段时间，这样的焦虑如同阴影般笼罩在顾牧心头。尽管在包子的助力下，七色彩虹群岛的科技水平和生产能力实现了飞跃，生命能量的采集技术也在实验室中取得了初步成功，但这种成功仅限于小规模应用——采集装置的能量转化效率不足三成，覆盖范围甚至超不过一座岛屿的边界，根本无法用于开拓新的生存空间。
“我们已经把能利用的空间都利用到极致了。”程一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彩虹岛和七座副岛的平地早就开发殆尽，现在连缓坡都建满了阶梯式住宅和生态农场，第二岛链的地下也挖了三层生存空间，甚至在海底建了不少半潜式居住舱，可还是赶不上人口增长的速度。”
顾牧苦笑一声：“现在鼓励繁衍，家家户户都愿意多生孩子，这是好事，是文明延续的希望，可空间就这么大。短期来看还能应付，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人口只会越来越多，难道真要让大家摞着住？”他指着屏幕上白茫茫的卫星图，“地球这是在进行自我重置，谁知道这冰河时期会持续多久？如果不能开拓新的生存空间，我们的文明终究会被困死在这两座岛链上。”
他顿了顿，眼中满是忧虑：“再过很久很久，人口可能会涨到几十亿，到时候别说发展，就连基本的生存都会成问题。我们总不能一直困在这方寸之地，必须找到扩大生存空间的办法。”
就在这时，一个银灰色的球体慢悠悠地飘了过来，悬浮在两人身边一米多的位置，正是包子。它表面的光点闪烁了几下，一道带着明显鄙视意味的电子音响起：“哦，聪明的顾牧先生，你只会站在这里焦虑人口和空间的问题吗？就没想过主动改造？”
顾牧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包子：“改造？改造地球？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他加重了语气，“我们现在最缺的是生存空间，就算把群岛周边的冰融化了，露出的海域也不能住人。难道你要让我们把冰盖挖开，在冰层
“谁告诉你改造地球是为了在冰层下建城市？”包子的电子音带着几分轻巧的嘲讽，“你的思维还是太局限了，就不能想点更高级的办法？比如，让这漫天冰雪融化，让昔日的大陆重新露出水面，让那些被冰封的土地重新变得适宜居住。”
程一琳好奇地问道：“包子，你真有办法让冰雪融化？这可是全球范围的冰封，不是局部的小冰原。”
“行星改造系统啊。”包子的回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只要启动行星改造系统，调整地球的生态环境，用不了多久，这些冰雪自然会融化，大陆会重新显露，到时候你们就有无限的生存空间了。”
“行星改造系统？”顾牧和程一琳异口同声地惊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顾牧下意识地追问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行星还能有改造系统？这种东西只存在于科幻想象里吧？”
“科幻想象？”包子的“舷窗”部位闪烁出一道明亮的光点，像是在表达“不屑”，“那是因为你们的科技水平太低，无法理解更高维度的技术。行星改造系统是真实存在的，我的数据库里就有完整的技术方案，从区域改造到全球重塑，一应俱全。”
顾牧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紧紧盯着包子：“你真的有？这种系统真的能让全球冰雪融化，让大陆重新适宜居住？”
“当然。”包子的电子音带着十足的自信，“行星改造系统的核心作用，是通过调整行星的生态环境、大气成分、地质活动等关键因素，引导行星向预期的方向发展。对于当前的地球来说，就是通过技术手段提升地表温度、融化冰川、恢复大气循环和生态系统，让那些被冰封的大陆重新变得适宜人类居住。到时候，你们不仅能拥有广阔的生存空间，还能开拓更多的资源产地，文明发展自然也就没有了空间限制。”
顾牧心中的焦虑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取代，但随即又生出一丝疑虑：“这么重要的技术，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们为了扩大生存空间，想尽了各种办法，甚至考虑过在海上建人工岛，你却藏着这么关键的技术不说。”
包子的光点闪烁了一下，电子音带着理所当然的傲娇：“你没问我啊。我向来遵循‘不问不说’的原则，你们没主动提及改造地球、扩大生存空间的需求，我自然不会主动输出相关信息。”
顾牧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智能体的傲娇性子真是一点没变，明明藏着能改变人类命运的秘密，却非要等别人主动问起才肯说。“行，算我错了。”他无奈地摇摇头，“那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步是什么？总不能直接就开始建造改造装置吧？我们连全球冰封的具体情况都还没摸清楚，比如不同区域的冰层厚度、地壳运动状态、大气成分的详细数据、被冰封大陆的地质结构这些关键信息，都缺乏准确的监测。没有这些数据，就算有改造方案，也无从下手。”
他指着屏幕角落里的一个小图标：“我们现在能用的，只有那颗为应对大灾变专门制造的卫星。这颗卫星的系统确实强大，抗干扰能力和续航能力都远超普通卫星，可它的监测范围有限，只能覆盖我们群岛周边和部分海域，根本无法获取全球范围内的详细数据。没有全球数据支持，改造方案就是空中楼阁。”
程一琳也点点头：“没错，大灾变后，全球的航天中心、数据中心都被摧毁了，太空中漂浮着无数废弃卫星，那些曾经的‘太空眼睛’现在都成了废铁，根本无法调用。就算我们想发射新的卫星，也没有相应的发射场地和设备。”
“无数废弃卫星？”包子的“舷窗”部位闪烁了几下，电子音里带着一丝玩味，“顾牧先生，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有我在，那些废铁也能变成宝贝。而且，你们那颗专用卫星，正是最好的‘桥梁’。”
顾牧一愣：“你的意思是……利用我们的专用卫星，连接那些废弃卫星？”
“不然呢？”包子的电子音带着几分得意，“你们的专用卫星系统强大，信号波段特殊，正好可以作为中继站。我只需要通过你们卫星的信号波段，侵入那些废弃卫星的核心控制系统，修复受损的程序，重新校准轨道，就能将它们全部激活，构建一个覆盖全球的监测网络。”
它顿了顿，补充道：“这个过程不需要任何额外权限，也不需要改造你们的卫星，我只需要借助它的信号通道即可。对于我来说，破解卫星的控制系统、修复通信链路、调整轨道参数，不过是举手之劳。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拥有覆盖全球的监测网络，到时候别说冰层厚度、大气成分，就算是冰层下的地质结构、被冰封的城市遗迹，都能监测得一清二楚。”
顾牧彻底被震撼了，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他知道包子很强大，却没想到强大到了这种地步——能借助自身卫星的信号，激活太空中的无数废弃卫星，构建全球监测网络，这简直是超乎想象的能力。
“你……你竟然有这种能力？”顾牧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们之前为了扩大监测范围，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结果你早就有办法解决？”
不出所料，包子的回答依旧是那套熟悉的说辞：“你也没有问我呀。”
“我……”顾牧一时语塞，看着眼前这个圆滚滚的银灰色球体，心中除了无奈，更多的是狂喜。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好，算我服了你了。以后不管有什么天方夜谭的想法，我都跟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数据库里还藏着多少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包子的光点闪烁得更快了，像是在笑：“这才对嘛。有问题就问，不要总是自己瞎琢磨，浪费时间。”
程一琳在一旁笑着说道：“现在好了，监测的问题解决了，改造的初步方向也有了，我们终于不用再为生存空间发愁了。”
“没错。”顾牧点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召开紧急会议，把顾瑶、程一峰还有核心部门的负责人都叫来，详细讨论卫星激活的事情。这不仅关系到我们后续改造地球的基础，更关系到人类文明的长远发展。”
顾牧立刻通过全域智能网络发出通知，不到半小时，海浪酒店的指挥中心就坐满了人。顾瑶、程一峰以及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准时到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疑惑——毕竟是临时紧急会议，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顾牧走到主位坐下，示意技术部门负责人打开大屏幕，然后看向悬浮在身边的包子：“包子，你把卫星激活的事情，跟大家详细说一下吧。”
包子的“舷窗”部位投射出一道光幕，上面清晰地展示出太空中废弃卫星的分布图谱。“各位好，我是包子。”它的电子音在指挥中心响起，“目前太空中漂浮着大量大灾变前遗留的废弃卫星，其中大部分具备修复价值。我可以借助集团现有的专用卫星作为信号中继，通过信号侵入的方式激活这些废弃卫星，修复它们的控制系统和通信链路，调整轨道参数，构建一个覆盖全球的监测网络。”
话音刚落，指挥中心里就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激活废弃卫星？这可能吗？”技术部门负责人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些卫星的控制系统早就瘫痪了，而且很多都已经偏离了轨道，有些甚至被太空垃圾撞击过，想要修复并重新组网，难度太大了。就算是我们最先进的技术团队，也不可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对于你们来说很难，但对我来说很简单。”包子的电子音带着几分傲娇，“你们的专用卫星系统强大，信号波段特殊，正好可以作为桥梁，连接那些废弃卫星。我可以直接破解它们的核心控制系统，修复受损的程序，同时利用星际导航技术调整卫星轨道，确保它们能覆盖全球各个区域。整个过程不需要你们提供任何额外权限，也不会影响现有卫星的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