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雪地被马蹄践踏得泥泞不堪。骑兵们练习着密集阵型冲锋、迂回包抄、骑射覆盖、下马步战等各种战术。呵出的白气与战马喷出的鼻息混杂在一起,喊杀声与马蹄声震天动地。训练的伤亡指标被吕布刻意提高,他认为只有最接近实战的训练,才能锻造出真正的铁血之师。
“快!再快!”张辽顶风冒雪,厉声呵斥,“战场之上,慢一步便是死!你们的刀要比敌人的念头更快!”
除了狼骑,高顺的陷阵营、魏续、郝萌、曹性等部的装备也在陆续换装,并进行着同样严酷的冬季操练。陷阵营着重演练在各种地形下的攻坚、防御阵型转换;其他各部则加强行军、野战、协同作战的能力。
吕布本人更是身先士卒,时常深入各营,观看训练,亲自下场与将士们切磋,甚至主持操演。他的勇武与对训练的严苛要求,极大地激励和鞭策着全军。
“主公,新一批三千把环首刀已入库!”
“主公,狼骑新增两千具马鞍已配备完毕!”
“主公,陷阵营新甲已换装五成!”
“主公,各地粮仓已储备至来年夏收后……”
一条条好消息不断汇拢。整个并州和河内,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兵营和军工厂,在寒冬中疯狂地汲取着养分,壮大着自身的肌肉与爪牙。
陈杉总理后勤,统筹粮草、物资调配,忙得脚不沾地。李肃则专注于情报工作,来自长安的密报越来越频繁,字里行间透出的紧张感几乎要溢出纸面。
夜幕降临,吕布站在点将台上,望着下方军营中星星点点的灯火以及更远处匠作营永不熄灭的炉火。寒风凛冽,但他心中却燃烧着一团火。
他能感觉到,手中的力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胀。这支军队,装备更精良,训练更有素,士气更高昂。它已经不再是那只依靠主将个人勇武和边地骑兵悍勇的部队,而正在向着一支真正的、具有体系化优势的强军蜕变。
“快了……”他低声自语,目光仿佛穿透了漆黑的夜空,望向西方那团巨大的、正在孕育雷霆的风暴,“董卓……王允……李傕……郭汜……还有袁本初……”
他知道,短暂的蛰伏即将结束。当冬雪消融,春雷炸响之时,便是他手中这柄磨砺已久的方天画戟,再度挥出,搅动天下风云之际。
初平二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但并州大地却涌动着一股炽热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