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遵命!”李休匆匆离去。
吕布重重抱拳:“谢府君信任!末将必不辱命!”他转身大步走出郡守府,寒风裹雪扑面,却感胸中炽热燃起。穿越迷茫与不适,此刻被掌控命运紧迫感与铁血碰撞取代。
两个时辰后,三百精骑集结,人人双马,默立风雪,呵气成霜。吕布换上黑色皮甲,外罩御寒羊裘,手持远超寻常制式长戟,戟刃在雪光映照下流转寒芒。他翻身上马,神骏战马嘶风扬蹄长嘶,声遏行云。
无多余动员,吕布目光扫过这群随他赴死边军儿郎,戟刃指向北方,只吐两字:“出发!”
马蹄踏碎冰雪,三百骑如铁流,冲出五原郡城,逆着风雪,向北方死亡峡谷疾驰。风雪迷眼,路途难行,但吕布凭脑海中超越时代地图感与强行记忆路径,引领队伍毫不迟疑前进。
一日一夜强行军,人困马乏之际,白道谷黝黑入口终现眼前。顾不得休整,吕布立刻下令:一部人马砍伐树木,收集石块,于谷道两侧预设伏击点;另一部撒出斥候,严密监视北方来路。
又一日在紧张备战中过去。次日午后,斥候飞马来报:鲜卑大队已至十里外,队伍散乱,载满抢掠物资与哭哭啼啼汉民,毫无戒备。
“各就各位!”吕布声音冷静得可怕。他与吴猛率最精锐百名骑士,埋伏谷道中段一处稍高坡地后,这里视野开阔,正对预计中敌军首领位置。
时间流逝,风雪似小了些。终于,嘈杂人马声、胡语吆喝声、及隐约哭泣声从谷口传来。黑压压队伍如长蛇,缓缓钻入这死亡陷阱。
吕布屏住呼吸,看着敌军前队走过,中军渐近。他看到被绳索串连、步履蹒跚汉家百姓,看到马上趾高气扬、嬉笑怒骂鲜卑骑士,也看到被簇拥在队伍中间、披华丽狼裘、大声谈笑虬髯大汉——正是情报中描述骨力赤。
就是现在!
吕布猛地站起,方天画戟高高举起,旋即狠狠挥下!
“放!”
霎时,两侧山坡上箭如飞蝗,夹杂轰隆隆滚下巨石与檑木,劈头盖脑砸入毫无准备鲜卑队伍!人喊马嘶,乱作一团。前后谷口被落石堵塞,鲜卑人进退维谷。
“随我杀!”吕布咆哮,如惊雷炸响。他跃上嘶风马,一马当先,如赤色闪电,直插混乱敌阵!方天画戟舞动,化作死亡风暴,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鲜血染红雪地!吴猛率百骑紧随,护住他两翼。
吕布心无杂念,现代灵魂与古代猛将躯体完美融合,一种对武艺本能掌控与战场杀戮兴奋感支配着他。目标只有一个——骨力赤!
那鲜卑酋长刚从震惊中回神,便见一道赤影如魔神般撞开沿途阻挡,直扑而来!他惊骇欲绝,举弯刀格挡。
“铛!”金铁交鸣刺耳!弯刀应声而断!画戟去势未减,劈开骨力赤胸膛,将其几乎斩为两段!
吕布不停留,反手一戟削落旁边掌旗官脑袋,将那面代表骨力赤权威狼头大纛一把夺过,高高挑起!
“尔酋已死!降者不杀!”他运足中气,怒吼声压过战场喧嚣。
主将毙命,大旗易主,被困鲜卑人崩溃,纷纷跪地请降,或试图攀爬两侧山壁逃命,却被坡上箭矢射落。
战斗很快结束。雪地上伏尸累累,更多是跪地瑟瑟发抖俘虏。被掳百姓先是难以置信,继而爆发出劫后余生嚎啕大哭,纷纷向这支如神兵天降汉军叩首。
吕布驻马立于狼藉战场中央,微微喘息,画戟斜指地面,鲜血自戟尖滴落,在雪地上洇开朵朵刺目红梅。朔风卷动他染血征袍与发丝,身后是跪倒一地胡虏与感恩戴德百姓。这一刻,他似与“飞将”之名共鸣。
高顺——一位一直沉默带领部下在坡上执行伏击任务军侯,此刻正远远望着战场中央那道睥睨四方身影,刚毅脸上无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邃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惊异与深思。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吕布,勇猛依旧,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精准与掌控力。
清点战果,安抚百姓,处理俘虏…一切有条不紊。然,就在吕布下令班师之际,他怀揣那枚自穿越醒来便随身携带、温润微透玉璜,毫无征兆地突然发烫,灼得他胸口皮肤一阵刺痛!
吕布脸色微变,伸手入怀握住那发烫玉璜,眉头紧锁。
这异状,预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