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的文字记录到此中断,但当知更鸟的手指翻到书页的末尾时,却发现最后一页的页脚,被人刻意地折了起来。
她怀着一丝好奇,将那个折角缓缓展开。
触目所及的,是五个用早已干涸、变成了暗褐色的血迹写下的大字——
“他们,成功了。”
那字迹潦草而扭曲,仿佛书写者在写下这几个字时,正承受着巨大的恐惧与绝望。
林轩只看了一眼,就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指的是谁?成功了?成功了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从他嘴里冒出,声音都变了调。
知更鸟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摇了摇头,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思索。
“现在能得到的线索还是太少了,我们需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股阴森诡异的声音再次毫无征兆地在房间里响起!
这一次,不再是低沉的笑声,而是一个女人断断续续、充满恐惧的哀求。
“你们……把她藏在……哪里……”
声音不大,却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三人的耳膜上,让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与此同时,墙角那个布满了蛛网的小窗户,“吱呀”一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一阵阴冷的夜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那盏煤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就在林轩和知更鸟都紧张到屏住呼吸的时候,旁边的芙宁娜却猛地一扭头,摆出了戒备的姿态,一本正经地发问。
“怎么了怎么了?起风了?是蒙德打过来了吗?”
……
整个房间陷入了长达三秒钟的死寂。
那刚刚被烘托到极致的恐怖压抑气氛,被她这一句石破天惊的提问,瞬间砸得粉碎,连渣都不剩。
林轩扶着额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饱含了无尽无奈的叹息。
“我的芙宁娜大人啊,我真是服您呐!现在不是考虑城邦之间外交问题的时候好不好!”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知更鸟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只剩下忍俊不禁的笑意。
芙芙永远都是这么可爱。
虽然她并不知道“蒙德”和“风”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这种能在最压抑的时刻,用一句话就瞬间瓦解所有紧张和恐惧的特殊能力,恐怕真的只有芙宁娜才能做到了。
知更鸟的笑声仿佛也驱散了林轩心中的阴霾,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解谜上。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们来分析一下。”
他看向知更鸟,
“你刚才说,这本日记是在求救,现在又多了‘他们成功了’这五个字,你觉得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知更鸟收敛了笑意,神情再次变得认真起来。她指着日记本上那句“井里藏着月亮的倒影”,又指了指血字,缓缓开口。
“他们,指的应该就是日记里提到的,那些认为女老师被井里‘东西’迷住的村民。而成功了,恐怕指的不是什么好事。”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