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真的……要走吗?不,不是你们的错……对……都是我自己的错……是我太没用了……
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无声地浸湿了枕头。
他在极致的疲惫与心碎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梦里,那散发着淡淡草木香气的被子是他唯一的慰藉,固执地提醒着他,她们曾经真实地存在过,就在这个家里。
与此同时,次卧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芙宁娜可没有琪亚娜那般深不见底的胃口,在接连消灭了三块不同口味的蛋糕后,她的小肚子已经鼓了起来。
她看着床头柜上最后两块看起来同样诱人的蛋糕,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实在是吃不下了。
蛋糕带来的甜腻感让她有些口渴。
她拿起那杯看起来清爽的果茶,插上吸管吸了一大口。
冰凉甘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口中的甜腻,带来了恰到好处的清爽。
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好喝到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她靠坐在床头,一边小口小口地吸着果茶,一边惬意地晃动着两条悬在床边的小腿。
她头顶那根标志性的呆毛,也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像是在为这难得的安宁时光打着节拍。
胃里传来的饱足感和口中残留的果茶清香,让芙宁娜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张柔软的床上,身体的疲惫渐渐涌上来,眼皮也变得沉重。
然而,她的思绪却异常活跃,不受控制地飘向了门外的那个男人。
明天……那个男人会怎么办呢?他还会像之前那样可怕,还是会像今晚这样……悲伤?
自己要不要鼓起勇气,去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就像内心剧场里的小天使芙宁娜说的那样,一个会给自己准备这么多、这么好吃的东西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彻头彻尾的坏人呢?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完全相信他。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五百年来她学会的最重要的生存法则之一。
既要表达善意,又要保持警惕……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在她脑海中形成。
明天,她要亲自为那个男人做一份蛋糕。
这既可以作为对他今晚慷慨投喂的回礼,表达自己的谢意,也可以借此机会,不动声色地观察他,试探他的真实面目。
想到这个完美的计划,芙宁娜满意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拉了拉身上带着好闻香气的被子,盖得更严实了些。
所有的不安和疑惑似乎都有了解决的方向,她带着一脸满足的微笑,很快便坠入了香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