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门被彻底推开，纳西妲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略显宽大的白色睡裙，光着的小脚丫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悄无声息。
她看到林轩和黑塔都在，翠绿色的眸子里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迷蒙。
林轩立刻将视线从黑塔身上移开，转向了她，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和了许多。
“纳西妲，早啊。”
纳西妲轻轻地回应了一声“早安”，然后迈着小步子走到林轩身边，自然而然地坐了下来，身体微微靠着他，像是在寻找一份安心感。
她的目光也好奇地投向了对面陷入沉思的黑塔。
客厅里一时间陷入了奇特的安静，只有黑塔指尖轻点咖啡杯发出的清脆声响。
林轩和纳西妲都没有说话，一同注视着这位陷入高速运算的天才。
不知过了多久，黑塔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星辰般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而兴奋的光芒。她低声自语，像是在总结自己的思考。
“变量……随机……不可控……”
她顿了顿，视线扫过林轩和刚刚加入的纳西妲。
“嗯……每日到来的新成员，究竟是可控的风险，还是计划的推进因素，一切都是未知。”
林轩看着她，适时地抛出了另一个关键信息，像是给这台超级计算机输入了一个新的筛选指令。
“对了，我再缩小一点范围。系统说过，降临的……必定是女性。”
这个限定条件，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黑塔混乱的思绪模型。
她的眼眸骤然一亮，那是一种发现绝世珍宝般的狂热光芒，语气也第一次带上了难以抑制的激动。
“也就是说……阮·梅也会来，对吗？”
那个名字从她口中吐出，带着一种别样的分量。
林轩心中了然，他知道，对于黑塔而言，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不错，她会。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她，一切随机。”
“生命科学领域里顶尖的存在……她的加入，对于计划整体而言是史诗级……不……是跨越阶层的巨大进步。她的到来，甚至有可能研究透彻系统进行召唤的根本原理。”
这番话与其说是分析，不如说是一种充满渴望的预言。她将手中的咖啡已经喝完了。
她将空杯子往林轩面前的茶几上轻轻一放，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动作自然得仿佛使唤人偶一般。
“再来一杯。”
林轩无语地看着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嘴角抽动了一下。
“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懒？”
黑塔闻言，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里带着一丝戏谑和不容置喙的傲慢。她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林轩。
“少废话。能给本天才倒咖啡，是你无上的荣幸。这种事，平时只有我的人偶才有资格做。”
林轩一边不情不愿地拿起咖啡杯，一边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又不是你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