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胤禔被训了一顿,朝堂难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眼瞅着康熙没了追责的动静,蔫了数天的太子和胤禔故态复萌,今儿又在乾清宫暗戳戳斗嘴。
木兰秋狝带哪个儿子去,是早就定了的,可孙子谁去,还没个定数。
康熙提起这事儿,想瞧瞧儿子在为父这一道上的做派,也探探儿子们的底。
养儿方知父母恩嘛!
除了胤祺、胤佑没争取外,其他阿哥都提了自家儿子,想让孩子在康熙面前多露露脸。
胤祉再和三福晋有嫌隙,弘晴、弘晟也是他的嫡子,怎么可能不在意?
胤佑不争取是没必要,他这次不去,儿子去反而是非多。
胤祺么,这几年府上又多了几个莺莺燕燕,和五福晋关系没先前紧张,但也就那样。
弘昂的事儿一直是五福晋和宜妃操心,宜妃是早说了要弘昂去的,没必要再提。
“老四,你家就弘晖随行?”弘晓是自己要带的,潜意识里康熙没有将弘晓视作四儿子的女儿,而是自己的孙女。
胤禛笑着说:“弘晖这几年骑射进步很大。”
太子一听弘晖就叹气,不是不喜欢,而是大儿子弘晳这几年不听话,总和堂弟们别苗头,私底下各种手段都使过,没少让他觉得丢人。
冷冷看了胤禔一眼,和弘皙斗得最凶的就是弘昱,好几次出糗都是老大告的状。
胤禔没头没尾的说:“老十四可比老十三有福呀,不用烦心带谁!”
这是笑话十四呢,成婚不久福晋便丢了人,去木兰秋狝没他的份,自然不用操心带哪个儿子。
只这话一出,众人都若有若无的看向胤禛。
胤禛面色愈发冷峻,紧抿着嘴,微微垂首。
太子冷笑一声,“谁无少年时。十四弟才多大,一时意气使然,也是有的,慢慢磨性子就是。”
“人已经处置了,事情也翻篇了,四弟妹都没说什么,你老是拿出来说作甚。”
康熙听着心里稍稍熨帖,无论如何都是亲兄弟,不落井下石才对。
这才是储君的胸怀!
胤禔嗤笑一声,“太子爷这话说的,才发生的事,怎么就没意思了?”
说着他看向胤禛,“老四你说呢?”
胤禛抬头看着他,脸上波澜不惊,“妇人后宅的事儿,何必挂嘴边。”
“八弟,十四弟你可得好好训一训,皇家的体面和教养不能丢。”
“说来十四弟也很是上进,骑射之道极为精通,前几日似是还听他是说秋狩拔头筹呢?人都去不了,可见是玩笑话罢了!”
秋狩是大型活动,自然充满了人情世故。
康熙永远是第一,太子自然是皇子中的第一。
饶是胤禔再怎么较劲,也会看着太子的猎物报数,把太子排到前面的。
蒙古再亲,也不都是大清内部的藩属,不能让旁人看皇家的笑话。
太子也始终把第一划为自己的专属,谁抢谁就是不懂事,故意的。
哪怕是一句笑话,也是冒犯、僭越。
太子眉眼上挑,语气森寒,“想拔头筹?那他还得练练,老八,你是得多教教。”
康熙面色淡了下来,什么胸怀,保成就是为了反对保清而反对!
两个冤家,怎么就是他的儿子。
这一刻,康熙有点后悔,怎么就把两个儿子的争斗抬到了明面上。
胤禩看着康熙面色扯了扯嘴角,不经意打量了眼胤禛,心里一凛:四哥也是个狡诈的。
胤禛不以为意,谁没点小心思,见大哥、二哥又要斗起来,便微微一笑,开口换了个话题。
雍郡王府。
染冬端着盆子,服侍宜修净手,胤禛颇有些局促地走进来,躲避视线,低低唤了一声,“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