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能说什么?说的赢,岂会躲了又躲?
福晋目光之冷冽,言语之犀利,气势之摄人,经历过的才知道!
东拉西扯好一顿,胤禛被折腾的“贡献”了一小部分私房,宜修才堪堪收住了母老虎的威慑,给某个男人露了个笑脸。
“南巡什么时候回程?弘晓能回来住几日?老爷子不会一日都不放人吧?”
胤禛还没从劫后余生的庆幸中松口气,三连问又直击灵魂,不由得苦笑了起来,“端午前后吧,出了这档子事儿,少不得住个十来日,中秋再送回宫。对了,再建个宠物房,江南总督是个会钻营的,弘晓得了个两只小雪貂,稀罕的什么似得,安布说如今日日都要抱着睡觉,濡媛眼馋的哭了两场,才分到了帮忙洗白白的待遇。”
小姑娘霸道的很,她的就是她的,不准别人动。
宜修乐呵呵应了,吩咐剪秋即刻去东次间再搭建个小阁楼,请匠人做个大的、精致的猫爬架,方便两个小姑娘养雪貂。
弘晖咬着小脚趾,“呀呀”喊了几句,惹得胤禛连连失笑,“这孩子,也不嫌脏……”
“脏什么脏,他浑身上下日日洗得干干净净,哪像你每日忙活的团团转,夜幕才风尘仆仆回来,脸上没点血色,黝黑的很。”
成婚这些年,胤禛的冷脸宜修是看的够够的了。虽说男人四十还一枝花,但胤禛的品相本来就不在皇子中出色,若还日日勤于公务熬干了面相……宜修是真不想要了。
为了自己的眼睛,也为后半生的快乐,有些关怀和保养是必要的。
胤禛一噎,喉咙里一口气出不来也下不去,脸涨成猪肝色,不得已低头瞧了瞧自己袖口沾的墨痕,又摸了摸脸颊,突然间手一顿,整个人都泄了气般躺在暖榻边上。
许是近日总在书房熬夜批奏,面上还真摸出了好几个小“疙瘩”,比起宜修在灯光下依旧宛若凝脂的肌肤,自己确实是有些“糙”了。
胤禛讪讪尬笑了两声,试图揭过这个话题,伸手想去碰宜修的发梢,宜修冷眉一扫,刚伸出的手强行收了回来。
“福晋既嫌爷气色差,那往后每日晚膳,爷都来棠安院用,烦请福晋好生为爷调理一番。”胤禛放软了语气,目光落在榻上睡得安稳的胤衸身上,轻轻拂过孩子额前的软发,“左右书房的事,白日里也能赶些。”
宜修没立刻应,起身给弘晖掖了掖被角,这孩子睡觉总爱踢被子,小脚丫还露在外面,夏风还不算太清冷,小脚底还温温热热的。
“晚膳回来吃倒也行,”宜修顿了顿,侧头睨他,“但不许带着一肚子公务回来摆脸子,孩子们瞧了也不好。”
公务是公务,家里是家里,迁怒可不成!
正说着,榻上的胤衸忽然动了动,小眉头皱了皱,“咿咿”两个字含混地从嘴角溢出来。
胤禛立刻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起来,动作生涩却格外轻柔。
不知为什么,他内心总觉得弟弟更放心些。
宜修红唇一勾,还能为什么,皇家人骨子里对子嗣就是矛盾的,既期盼又提防。
皇位多是父“传”子,兄终弟及的少,更别提胤衸亲娘是汉人,天然就排除在继承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