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贵妃满意地点了点头，面上故作不快，“大冬天的，让孩子出来转悠什么？你和老四能来，本宫就很高兴了。”
“那可不成，弘晓一直念着给她做布偶的玛嬷呢，前儿爷手一松，布偶掉地上，哭了好一会，惹得十一都红了眼。”
“老四那里是会照顾人的！”佟佳贵妃皱了皱眉头，又兀自笑弯了眉眼，“喜欢本宫再做就是了，掉地上都旧了，沾染了脏东西，就别给孩子玩了。”
“那可不成，新的哪有旧的好？弘晓就喜欢那个，日日抱着睡，我和她阿玛拿走都不成。”
佟佳贵妃抚着宜修的小手，眯了眯细长的丹凤眸，咧嘴笑，“本宫又做了几个，下午给孩子送去。”
“娘娘，弘晓就喜欢看您眯眼的样子，和她像！”
“呵呵，那是自然，这孩子眉眼啊，都是佟家人的样，鼻子和嘴巴倒是像极了皇上。”
宜修没接话，像皇上有福气，但长相可就……男生女相，女生男相，一言难尽。
为这事儿，胤禛和额娘爱新觉罗氏，没少给潭柘寺、甘露寺捐香油钱，就希望孝懿皇后和孝康章皇后在地下多多保佑，就盼着孩子五官长开后多添几分秀气。
夜里，康熙来承乾宫看八公主，佟佳贵妃说起宜修向敏嫔要人，微笑顿时敛了下去。
佟佳贵妃忍不住开口问，“皇上，是不高兴四福晋……”
康熙神色淡淡，“昨儿德妃和朕说，想把嫡出的侄女指给老四。”
“德妃有心了。”佟佳贵妃嘴角抽抽，先前怎么不抬嫡出的侄女？到底是没把老四放心上，“德妃的侄女自然是好生养，只是……皇上，性情可就不好说的。四福晋向敏嫔要人，看重的就是她侄女品行好，在明相夫人宴席上应对得宜呢。”
“德行要紧。”康熙微微踟蹰，忍不住叹气：“既是敏嫔的侄女，给个庶福晋吧。”
“皇上，新沏好的普洱茶，您尝尝。”佟佳贵妃笑了笑，端上茶盏，算是应了这事儿，又说起敏嫔入宫多年，育有一子二女，也该有份体面了。
和嫔只有一个女儿就封了嫔，敏嫔资历、生育、性情和人缘样样不错，也不能太委屈了。
康熙沉吟着抿茶没说话，佟佳贵妃也不再提，转而说起了弘晓和十一公主的趣事，“老四啊，就不是个心细的，孩子喜欢的布偶他都拿不住，俩孩子都哭红了眼，瞧着就心疼。”
“老四那张脸啊，也不知随了谁！”康熙也叹道。
佟佳贵妃余光小心地上下打量康熙的面容，笑笑没说话。
这一刻的沉默，让康熙第二天见着老四就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