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图内的虚无空间。
这里没有天地，没有时空，唯有纯粹的阴阳二气如龙蛇缠绕，每一缕气流都蕴含着镇压寰宇的法则之力。
“这便是圣人级别的阴阳法则。”
孔宣心中暗叹。
前世看小说时只觉得先天至宝玄妙，如今亲身感悟，才知其中恐怖。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缕神识，触碰那流淌的至阴之气。
刹那间，刺骨的寒意顺着神识涌入元神。
仿佛全身经脉都被冰封，神魂都要冻裂开来。
“嘶——”
孔宣倒吸一口凉气。
这至阴法则的霸道，远超他的想象。
“还好早有准备。”
他念头一动，七色圣光中的赤翎猛地绽放，炽热的太阳真火顺着神识蔓延而出。
赤红色的火焰与至阴之气碰撞，发出“滋滋”声响，白色的蒸汽弥漫开来。
冰封的感觉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灼烧感。
孔宣趁机加大神识输出，贪婪地吸收着阴阳二气中的法则感悟。
阴阳之道，在于平衡。
阳极生阴，阴极生阳。
如同昼夜交替，四季轮回，缺一不可。
他运转自身五行法则，尝试将金、木、水、火、土五道法则与阴阳二气融合。
金色的庚金法则率先冲出，与至阳之气相融。
“叮”的一声脆响，庚金法则变得愈发锋锐，隐隐带着一丝刚柔并济的韵味。
“有效果！”
孔宣心中一喜。
紧接着，乙木法则缠绕上至阴之气，原本柔韧的木属性法则，多了几分阴寒刺骨的穿透力。
水火法则更是如鱼得水。
至阳之火与太阳真火交融，火势暴涨，形成漫天火海。
至阴之水与壬水法则汇合，化作无边寒潭，冻结一切。
四种法则的融合顺风顺水，让孔宣信心大增。
他毫不犹豫地催动戊土法则，朝着太极图中央的阴阳鱼撞去。
戊土法则厚重沉稳，乃五行之基，按理说应该能完美承载阴阳二气。
可就在戊土法则触碰阴阳鱼的瞬间，异变陡生。
阴阳鱼突然加速旋转，黑白二气狂暴涌动，形成一道混沌色的光晕。
光晕猛地扩张，狠狠撞在戊土法则上。
“轰！”
剧烈的爆炸声在虚无空间中响起。
孔宣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金色的精血，神识瞬间被震回本体。
他脸色苍白，气息紊乱，周身的七色圣光都变得黯淡了几分。
“怎么会这样？”
孔宣眉头紧锁。
明明前四种法则都融合得好好的，为何戊土法则会引发反噬？
他仔细回想刚才的场景，突然恍然大悟。
“五行法则中，戊土为阳，己土为阴。”
“我刚才只用了纯粹的戊土法则，缺少阴土之力，与阴阳鱼的平衡之道相悖。”
“难怪会引发法则反噬。”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无奈。
他的五行法则虽已大成，但阴阳属性并不均衡。
想要完美融合阴阳二气，必须补足阴土之力。
可阴土法则的感悟，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
“看来，光靠太极图还不够。”
孔宣看向悬浮在身前的阴阳镜残片。
这枚残片乃是混沌魔神阴阳老祖的伴生灵宝，内含最纯粹的阴阳本源。
若是能将其修复完整，或许便能借助残片的力量，强行平衡五行法则中的阴阳属性。
可问题是，阴阳镜的另一块残片，此刻正在元始天尊手中。
想要从那位圣人手里夺取宝物，难度不亚于登天。
“元始老儿小气的很。”
“当年封神量劫，连十二金仙的命都能牺牲，怎么可能把阴阳镜残片交给我？”
孔宣吐槽道。
他可没忘记，前世看封神演义时，元始天尊为了打压截教，手段何等狠辣。
硬抢肯定不行，只能另寻他法。
“罢了，先不想这些。”
“万年之期已到，该归还太极图了。”
孔宣收敛心神。
虽然法则融合未能圆满，但这万年悟道也并非毫无收获。
他已经初步掌握了阴阳法则的核心，只要假以时日，补足阴土之力，融合之事指日可待。
眼下最重要的，是借助这初步融合的法则之力，冲击混元金仙之境。
只要成为混元金仙，实力便能再上一个台阶。
到时候，就算面对元始天尊，也有一战之力。
孔宣抬手一挥，将太极图和阴阳镜残片收起。
他站起身，身形一闪，便离开了诛仙剑阵核心。
道身早已在阵外等候，见到孔宣出来，连忙上前躬身行礼。
“本尊，万年之期已到。”
“是否现在前往首阳山归还太极图？”
孔宣点了点头。
“嗯，立刻出发。”
“教中之事，你继续打理。”
“若有任何异动，随时用照影镜联系我。”
道身应道。
“谨遵本尊之命。”
孔宣不再多言，化作一道七色虹光，冲天而起，朝着首阳山方向飞去。
一路上，他神识散开，仔细观察着洪荒的动向。
万年时间，洪荒格局并未发生太大变化。
截教依旧人才济济，金鳌岛周围的煞气愈发浓郁。
阐教弟子闭门修炼，昆仑山方向仙气缭绕，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西方教那边，准提和接引两位圣人依旧在四处拉拢有缘人，试图壮大教派势力。
最让孔宣在意的是，他隐约感觉到，三清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
首阳山方向的太清仙气，昆仑山的玉清仙光，以及金鳌岛的上清煞气，三者之间隐隐形成对峙之势。
“看来，封神量劫的序幕，已经快要拉开了。”
孔宣心中暗道。
他加快速度，不多时便抵达了首阳山。
与万年前相比，首阳山的仙气更加浓郁。
石阶上的金莲愈发硕大，道韵流转，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玄都大法师早已等候在宫门外，见到孔宣到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孔宣师弟，别来无恙。”
“师尊早已料到你今日会来，让我在此等候。”
孔宣拱手行礼。
“劳烦玄都师兄久候。”
“这万年悟道，多亏了大师伯的太极图，否则弟子也无法有今日的收获。”
玄都大法师笑着摆手。
“师弟客气了。”
“师尊常说，大道为公，太极图虽为至宝，但能助有缘人悟道，也是它的造化。”
“随我来吧，师尊正在殿内等候。”
孔宣点头跟上，跟着玄都大法师走进八景宫。
殿内的景象与万年前并无二致。
老子依旧盘膝坐在云床之上，周身玄黄之气缭绕，双目微阖，仿佛早已看透世间万物。
“弟子孔宣，参见大师伯。”
孔宣躬身行礼，将太极图取出，双手奉上。
“万年之期已到，弟子特来归还太极图。”
老子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落在太极图上，抬手一挥，太极图便化作一道流光，飞入他的手中。
“你这万年，悟道成果如何？”
老子的声音依旧厚重威严。
孔宣坦然道。
“托大师伯的福，弟子已初步掌握阴阳法则。”
“只是五行与阴阳的融合，还差最后一步。”
老子微微颔首，并未追问具体原因。
他手指轻抚太极图，缓缓开口。
“阴阳五行，本就相生相克。”
“想要将其完美融合，并非易事。”
“混沌魔神之所以能以法则证道，是因为他们生于混沌，本身便是法则的一部分。”
“你身具元凤血脉，又修五行法则，虽与法则亲近，但终究不是混沌原生。”
“强行融合，风险极大。”
孔宣闻言，心中并不认同。
“大师伯所言极是。”
“但弟子认为，事在人为。”
“盘古大神并非混沌魔神，却能开天辟地，证道混元。”
“弟子虽不及盘古大神万分之一，但也想一试。”
老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好一个事在人为。”
“你有这份心气，便是难能可贵。”
“罢了，你的道，终究要由你自己走。”
“老夫不多干涉。”
他话锋一转，目光望向昆仑山的方向，语气变得有些微妙。
“你刚才来时，应该也察觉到了吧。”
“昆仑山方向，玉清仙光异动频繁。”
孔宣心中一动。
“弟子确实有所感应。”
“莫非是元始师叔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老子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