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等待上。我已有打算。”
她铺开一张简陋的南疆地图,指着上面标记的万骸祭坛大致方位:“殿下此行是秘密潜入,我们若贸然带着大队人马前去,目标太大,反而可能暴露他们,甚至陷入包围。”
她的手指移向另一个方向——黑苗祖地外围的一处区域:“这里有一个与我们苏家有些交情的白苗大部族。白苗与黑苗素有旧怨,且对圣教所为深恶痛绝。我可持信物,前往白苗部族寻求联盟。若能说动他们出兵,从外部牵制黑苗和圣教的力量,或可为殿下创造机会!”
“那我呢?”凌微急忙问。
“你留在此地,由阿箬和部分将士保护,安心养伤。”苏清月看着她,眼神不容置疑,“此地有鲛人庇护,相对安全。待你伤势稍稳,我们再根据情况决定下一步行动。况且……”
她顿了顿,低声道:“那‘钥匙’至关重要,绝不能落入圣教之手。你留在此处,也更安全。”
凌微知道苏清月的安排是最合理的。她如今战力全无,跟着去白苗部落只能是负担。而“钥匙”在她身上,也确实需要隐蔽。
“我明白了。”她压下心中的不甘,点了点头,“苏姐姐,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苏清月微微一笑,替她掖好被角,“你尽快好起来,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事不宜迟,苏清月当日下午便带着十名精锐士兵,在一位熟悉陆路情况的鲛人向导引领下,离开了海岛,前往白苗部落。
岛上只剩下凌微、阿箬,以及二十名负责护卫的士兵。
接下来的日子,凌微在阿箬的“精心”(魔鬼)调理下,开始了痛苦的恢复过程。每日不是泡在味道古怪的药浴里,就是被银针扎得像个刺猬,还要吞下各种难以形容的苦药。
但效果也是显着的。她的经脉在药力和生钥之力本能的滋养下,开始缓慢修复,灵魂的刺痛感也逐渐减轻。虽然力量恢复缓慢,但至少能下地行走了。
她也没闲着,一有空就尝试沟通玉佩和鲛珠。玉佩似乎也因为那次超负荷运转而损耗过大,光芒黯淡,反应迟钝。鲛珠则彻底沉寂,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量。
她更多的是在回忆最后那一刻,那股由生钥、地灵、鲛人皇族本源和水之力强行融合而成的、超越了理解的净化力量。那种仿佛触及到规则本源的感觉,玄之又玄。
如果……如果能真正掌握那种力量……她心中隐隐有个念头。
这天傍晚,凌微正在海滩边尝试引导一丝微弱的水汽,一名负责与鲛人联络的士兵匆匆跑来,脸色难看地禀报:
“郡主!阿箬姑娘!刚收到鲛人从岸边传来的消息……朝廷的征南大军……在前往边境的路上,于‘落魂涧’遭遇黑苗与圣教联军伏击,主力溃败,伤亡惨重,已退守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