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何打算?”安国公问道。
萧辰的目光落在凌微身上:“或许,关键还在你……和这枚玉佩上。”
凌微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萧辰继续道:“根据老供奉推测,那井中邪物之所以能如此快成型,除了紫色泥土,很可能还借助了与你这‘守钥’玉佩同源,但性质相反的力量——也就是地宫中那枚黑色玉佩的残余气息,或者类似的‘钥匙’碎片。它们之间相互感应,相互吸引。”
凌微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更白了:“殿下是想……让我当诱饵?利用玉佩的感应,把那东西引出来?”
“是,也不是。”萧辰眸光深邃,“更准确地说,是‘疏导’和‘转化’。”
他示意了一下身旁那位钦天监老供奉。老供奉上前一步,恭敬道:“凌二小姐,老朽与几位同僚反复推演,有一法或可一试。那邪物既因‘钥匙’之力而增强,或也可因‘钥匙’之力而化解。小姐您身负‘守钥’,与此地龙脉气息相合,若能以您为主导,引导龙脉正气,辅以阵法之力,并非强行摧毁那邪物,而是将其中的核心邪力……‘抽取’或‘净化’出来,或可釜底抽薪,瓦解其根本,而不引发剧烈爆炸,殃及池鱼。”
抽取?净化?凌微听得头皮发麻。这听起来比直接打打杀杀更高级,但也更危险啊!一个操作不当,岂不是要把那团庞大的邪力引到自己身上?
“这……能行吗?”凌微声音干涩。
“理论上可行。”老供奉捋着胡须,“‘守钥’本就有净化守护之能,只是小姐您修为尚浅,难以完全驾驭。但若有七殿下引动的龙脉之气为后盾,加上阵法辅助,成功几率当有五六成。”
才五六成?!凌微感觉自己手里的玉佩瞬间变成了烫手山芋。
苏清月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担忧,但没有出言反对。她知道,这是目前看来,能将损失降到最低的唯一方法。
安国公也沉声道:“丫头,此事确实凶险,但若成功,不仅能解决眼前危机,或许还能从中找到对方炼制邪物的真正目的,甚至……找到那‘真正钥匙’的线索。”
凌微看着手中温润的玉佩,又想起井中那只可怕的鬼手和那些被困女子的啜泣。退缩吗?她可以找个借口推掉,毕竟她“修为尚浅”。但然后呢?眼睁睁看着那邪物出世,祸乱京城?等着那不知在何处的“真正钥匙”被敌人找到,开启地宫深处的灾难?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好!我试试!”
她看向萧辰:“不过,我需要时间准备,需要阿箬帮我配置能最大程度保护心神、抵抗邪气侵蚀的药物,还需要熟悉阵法的配合。”
萧辰看着她,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赞许,点头道:“可。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三日后子时,阴气最盛,也是那邪物力量最活跃之时,便是行动之机。”
三日后!凌微感觉心跳又开始加速。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进来,递给萧辰一张纸条。萧辰看了一眼,眉头微蹙,将纸条递给凌微。
凌微接过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永嘉郡主近日,与靖安伯府那位常年卧病、几乎不出院门的嫡小姐,往来甚密。”
永嘉郡主……靖安伯府嫡小姐……
凌微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忽然想起,原着中似乎提过一句,靖安伯府有一位体弱多病、存在感极低的嫡小姐,后来好像……早夭了?
一个被家族忽视的嫡女,一个骄纵善妒的郡主,她们之间,能有什么“甚密”的往来?
除非……这位嫡小姐的“病”,和她的“深居简出”,本身就是一种伪装?!
一个新的疑团,伴随着即将到来的决战,悄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