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走着去?”
那嬷嬷一声狮子吼,把我吓得原地蹦了三寸。真走?我怕左脚还没迈出门槛,右脚就被“有失闺仪”的罪名给剁了。
我咽了口唾沫,嗓音拔高:“来、来了!您老别催,我这就滚过去!”
腿还是软的,可求生欲比筋膜枪还给力,我小碎步跟上。回廊弯弯绕绕,像贪吃蛇,我一边喘一边偷瞄:假山瘦得跟营养不良似的,花窗却胖得漏光,木头香混着马粪味,上头还浮一层脂粉,呛得我直打嚏喷。
沿途丫鬟小厮见了我,齐刷刷低头、侧身、快闪,动作整齐得像排练过。我心里哇凉:原主这路人缘,负到地下室。
二门口停着几辆车。最前头那辆大得能打麻将,帘子掀着,里头端坐着王氏——我那位嫡母。紫裙子、金头面,脸拉得比马脸还长。旁边俩姑娘,一个抬下巴的大小姐凌婉,一个眼珠子乱转的二小姐凌柔,嘴毒等级Ax。
我甫一露头,三道激光扫来。
王氏:“磨磨蹭蹭,规矩喂狗了?”
凌婉团扇掩唇:“三妹妹压轴呢,排面。”
凌柔补刀:“大红大紫,唱大戏缺个角儿?”
换成本尊早炸毛,可我现在是社畜魂,脸皮自带防弹。我鞠躬九十度,嗓子憋得乖巧:“母亲息怒,女儿睡过头了,下回一定设五个闹钟!”
王氏狐疑地瞅我一眼,估摸着时辰不等人,挥手:“上车!”
我被塞进最后一辆小破车,座位硬得跟水泥墩子似的,颠得我屁股发麻。车帘一落,我瘫成一张饼,后背冷汗直冒。
车轮吱呀,我扒窗缝往外看:街道比横店真多了,吆喝、马蹄、小孩追打,混着炸油糕的甜香,活生生一帧4K清明上河图。
可惜我没空打卡,脑子里血色横幅狂刷:赏花宴=修罗场。
pnA:下药——药已沉塘。
pnb:装晕——怕太医直接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