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看她一眼,嘴巴动了动,视线掠过她旁边虎视眈眈的黑狼,决定对她视而不见。
得罪人好办,得罪狼不好办。
那头狼一看就不好惹。
更何况他后头站着的三个老男人一个都不吭声,他没帮手。
付老目不斜视,看着李家宝,三两下说明身份跟来意,“我在学校教机械工程,在这方面深耕很多年了。听说你喜欢捣鼓小东西,还做出了不少成品,这种钻研态度我喜欢。这样,我这里正好有个坏了的玩意儿,你来看看。”
他话说完,跟他一块来的中年男人立即从携带的手提箱里,小心翼翼捧出一个外形方正的金属盒子。
盒子约莫两个巴掌大,通体哑光银灰色,表面布满了复杂的刻线和几个不明用途的接口,正中央有一块暗淡的圆形晶体屏幕。
仅看外观,外行人也能感受到它的精密跟高级。
李水根有点慌,下意识看了眼自家孙子。
平时孙子在家捣鼓的都是些粗糙东西,付老拿出来这个,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家宝能看懂?
付老继续开口,“这是一个实验性的‘超声波定位信标’原型机,在一次高强度测试后失效了。问题不在于单一零件的损坏,而是内部上百个精密元件在极端环境下,产生了连锁性的微小误差,导致整体的‘谐振频率’彻底紊乱。家宝,你来找找它失效的原因,看看问题出的哪里。”
李水根更慌了,脑子开始嗡嗡响。
谐振频率?啥玩意儿?
他听都听不懂啊!
小苗儿也听不懂,她眨巴眼看向李家宝,悄悄道,“李家宝,不懂也没关系,不懂咱就不跟这老头玩,昂。你还小,等你像他那么老,你肯定比他厉害,我会好好养你的。”
付老,“……”他听到了,没关系,他不生气。
李家宝嘴角一咧,心里暖乎乎的,“放心,我先看看昂。”
他接过原型机,又接过中年男人递来的专用工具包,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绕着那个信标,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三圈。
视线扫过原型机上每一条刻线,每一个接口,最后停留在那块暗淡的屏幕上。
“付老先生,这玩意儿能通电试试吗?”
“可以。”
得到许可,李家宝熟练地从工具包里找出一条带着夹子的电源线,精准地夹在信标的两个隐藏电极上。
“滋……”
一声微弱的电流声后,信标中央的屏幕闪烁了一下微弱的红光,随即彻底熄灭,再无半点反应。
“……”李水根心脏就差没跳出嗓子眼了。
完蛋,歇菜。
家宝把人恁高级的玩意儿彻底搞坏了。
家里那点存款不知道够不够赔……
不是,他家家宝怎么连通电都会?他背地里偷偷练过了?拿啥练的?
死崽子!连电都敢玩!
等这事了了他立马揍!
李家宝拿起工具的时候,身上的气息就变了。
整个人沉浸在精密仪器里,无比专注,周围的动静全部被摒除在世界之外。
看到信标没了反应,他眉头微皱,立刻断掉电源,转而拿起万用表,开始沿着信标表面的电路蚀刻,一个节点一个节点地进行检测。
动作又快又稳,眼底除了专注,还有终于接触到高精器械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