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佩珍、许燕秋，“……”
再看黑狼。
从孙女摊开小手心开始，黑狼就跟饿了八百年后突然看见一块肉似的，狼眼盯着小手心上方，眼睛绿得发黑，哈喇子一下就在地上氤出一滩印子。
“……”这馋样，娘俩信了。
寻常好东西，大狗崽看不上。
许燕秋蹲下，扳过女儿，两手放慢了动作比划，认真问她：什么时候变的？
小苗儿眨巴眼，有点茫然，“妈妈我也不知道诶。”
她努力回想，“好像是……是我去上厂玩以后，不对不对，是冬冬爸爸肚子破洞救回来以后！”
龙佩珍跟许燕秋两人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掩不住诧异。
冬冬爸的事之后，大家伙嘴上虽然都没说，但是上下厂的关系可见的好转。
而且上厂的人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对小苗儿的喜爱摆到了明面上，说句不好听的，就跟供小祖宗一样了。
难道、难道是因为这个？
要真是这样，那岂不是上厂的人也察觉到了小苗儿的不同？
一时间娘俩喜忧参半。
喜的是苗儿似乎从上厂拿到了益处。
忧的是苗儿的能力越来越多人知道，上厂的人会保密吗？
最愁的是苗儿就算什么都不做，她的那个“神力”也会自己冒出来滋养这方土地，想遮掩都没法遮掩。
唉。
龙佩珍看向猫儿山，夜色下看不清楚，只能见模糊山影。
“凤凰神”显灵能唬住外人，却没法瞒住周围共同生活的人。
纸包不住火，更何况冬冬爸出事的时候，孙女情急救人先给止了血，当时在场的人回去稍一琢磨就能想出不对劲来。
眼下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或许跟官方的合作他们应该答应下来……只是，官方能成为苗儿的保障吗？
龙佩珍又不敢赌，心下当真是没了主意。
不成，回头她让老头子想办法去！
堂屋这边。
沈凤清了解会议内容后，斟酌了一番才开口，“叔，伯，姑丈，特供可以应下，只是要怎么供得重新谈。”
他道，“村里芋头一年一种一收，这个可以特供。而且芋头冬季收，能存放的时间也久，哪怕运到边地，一时也坏不了。”
“至于青菜，可以匀出一部分供给近程的部队，谈好每月或者每季固定供应多少车，剩下的依旧让十一个村子正常往外卖。别的不说，不管是兵是民还是什么大领导，首先都是人，他们是平等的。领导制定治国大方针，军人负责守护国民安宁，老百姓也没闲着，社会经济民生是老百姓一砖一瓦在建设。好东西紧着上头用了，百姓怎么办？”
“你们没有在开会的时候直接把事情应下，应该就是有这方面的考量跟顾虑。既然有想法，就跟他们开诚布公说出来，不用怕得罪人。”
这期间许耀林一直没插话，只偶尔看火盆边上侃侃而谈的青年一眼，眼里有赞赏笑意。
李水根没他那么含蓄，抬手一巴掌拍上青年肩膀，差点把人从凳子上拍下来，“好小子！你把我心里想的全说出来了！我也是这么个想法，就是脑子不够用，嘴巴说不出个笼统来！”
几个老家伙心里的闷一下散光，脸上纷纷带出了笑。
“不过，还有个问题，光是往上供芋头跟固定的青菜数量，是不是太少了？咱村拢共没有多少地，种出的东西就那么点，光在桂市都不够卖的，现在一分为二，市场上的货少了不说，官方那边得的再往各处分一分，那就真只够塞牙缝了。”老李头提出另一个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