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其他出口？”
“另一头连着废弃管网，爬行距离超过两百米。我们现在绕过去，还能在出口等着。”
三人立即绕行。两小时后，那人果然从一片杂草丛后的检修口钻出，这次换成了便装，手里拎着快餐盒，混进晚班下班的人流中。
“他想甩掉追踪。”陈悦低声说，“但这群人通勤路线固定，不会绕远路回家。”
林小满取出引魂罗盘，闭眼感受片刻。指针缓慢转动，最终指向东南方一支队伍的中间位置。
“他在里面。”她说，“阴气残留在衣物上，还没散。”
陈悦当机立断，迎上前去，举起工作牌微笑：“您好，请问方便填一份社区出行问卷吗？主要是了解下班后的交通方式。”
对方犹豫了一下，点头接过笔。陈悦一边闲聊一边观察他的回答。
“您住哪片？”
“南岭新村。”
“哦，那边最近修路吧？是不是要绕行？”
“还好，我顺路去废钢厂拿点旧零件，那边收破铜烂铁。”
陈悦记下这句话，笑着道谢离开。
回到集合点，她复述了一遍对话。林小满立刻调出地图，标注出废钢厂位置。
“那里三年前停产，产权混乱，没人管理。”她说，“正好适合长期驻扎。”
周予安闭眼感应片刻：“那边的阴气浓度比文化馆高三倍以上，而且……有规律波动，像呼吸。”
“不是临时据点。”林小满眼神沉了下来，“是常驻窝点。”
他们悄悄接近工厂外围。铁丝网倒塌了一半，大门锈死，但侧墙有翻越痕迹。周予安飞入侦查，带回消息：厂区深处一间厂房亮着微光，地面清扫过，但仍有未清理干净的符号轮廓。
“不止一个人在里面。”他说，“我数到至少四个活动的气息源。”
林小满带着陈悦爬上对面山坡，在树林里找了个隐蔽位置。她架起望远镜，对准厂房窗户。
灯光昏黄，偶尔有人影晃过。窗框上贴着一层反光膜，看不出内部细节。
陈悦打开录音设备，贴在树干上增强拾音效果。几秒钟后，耳机里传来极低的诵念声，断续不清，但节奏一致。
“他们在进行某种程序化操作。”她说，“每隔十二分钟重复一遍。”
林小满拿出拓纸和碳粉刷，准备等天完全黑后再靠近外墙取证。周予安悬浮在半空，双眼微闭，持续监测阴气流动变化。
时间一点点过去，风渐渐大了起来。林小满忽然察觉罗盘指针轻微震颤。
“有人出来了。”周予安睁眼。
一道身影推开侧门，站在台阶上环顾四周，手里提着一只黑色箱子。
林小满屏住呼吸，调整望远镜焦距。那人穿着普通夹克，但袖口露出一截深色布料，上面隐约可见银线绣成的半圆图案。
“是他们。”她低声说。
那人并未走远，而是蹲下身，在墙根处放下箱子，打开后取出一块金属片，嵌进地面一个小凹槽中。动作熟练，像是在维护某种装置。
“他在布置新的标记。”周予安说，“这个结构更复杂，三层嵌套，中间带斜纹。”
林小满迅速记下形状，同时用相机拍下全过程。就在那人合上箱盖的瞬间，陈悦的录音笔发出一声短促的提示音——存储满了。
那人猛地抬头，朝山坡方向看了一眼。
三人同时趴低身体。
过了几秒，那人重新关门进去，没有进一步行动。
林小满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身旁两人。
“我们找到了。”她说，“但他们也知道，有人在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