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她。”神秘人握紧铜铃,“这个基地……认识他。”
话音刚落,通道深处传来一阵低沉声响。
不是脚步,也不是风声。那声音像是从极深处传来,混合着金属挤压与某种黏腻摩擦的动静,节奏缓慢,却带着压迫性的重量感,每一声都让空气微微震颤。
温度骤降。金属墙壁上开始凝结霜花,一层薄薄的白雾自地面升起,模糊了视线。
林小满握紧了腰间的小刀。她没动,只是盯着前方黑暗,等待那声音再次响起。
神秘人侧耳听了片刻,忽然道:“它在回应刚才的灵力波动。”
“谁在回应?”她问。
“不知道。”他摇头,“但可以肯定——它醒了。”
母亲魂魄停在门前,银光微微晃动,像是在感应什么。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发出信号,只是静静地悬在那里,仿佛等待某个时刻的到来。
林小满调整姿势,把周予安背到身后,用绑带固定住。少年轻得不像个活人,体温仍未回升,靠在她背上的时候,连呼吸都几乎感觉不到。
“还能走吗?”她低声问。
周予安喉咙里滚出一个模糊的音节,算是回应。
神秘人走上前,铜铃对准门缝,另一只手取出一枚灰褐色的符纸,贴在门框边缘。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道细长的光流,钻入门锁内部。
数秒后,机械锁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门开了。
一股更冷的气流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铁锈味和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息——像是陈年药液混合着植物腐烂的味道。
门内是一条向下的斜坡通道,两侧嵌着昏黄的壁灯,光线微弱,照不出尽头。地面铺着防滑纹路的金属板,但靠近入口处已有大片磨损,露出底下暗红色的涂层。
林小满迈出一步,鞋底踩在金属上发出清脆回响。
神秘人紧随其后,铜铃始终横在身前。母亲魂魄漂入门内,银光比之前明亮了些许,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
就在林小满准备继续前行时,背上的周予安突然抽搐了一下。
她停下脚步。
少年的手指微微蜷缩,搭在她肩头的指尖变得僵硬。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极轻,却清晰得让人脊背发凉:
“他们……不是实验品。”
林小满没回头。
“他们是……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