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打开手机，查教职工名单，没有。查近三年毕业生名录，没有。查社团注册档案，也没有。
这个人不存在于任何公开记录里。
“他是新的。”她低声说，“或者……他根本不在明面上。”
周予安飘到桌边，看着那张残页：“θ是最后一个位置。七人成会，缺一不可。他们一直在等这个人。”
林小满把残页拍下来，又将铜印和徽章分别装进防磁袋。她打开密室角落的保险柜，把所有文件放进去，只留下那张写着“张远”的纸，夹在笔记本里。
“护序会没死。”她靠在桌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他们换了个名字，换了方式，但还在运作。李振国是ζ，那张远就是θ——新的成员，新的执行者。”
周予安望着她：“你要找他？”
“不急。”她摇头，“现在找他，只会打草惊蛇。但他们既然要授徽，就一定有仪式。而仪式，一定有痕迹。”
她翻开笔记本，写下三行字：
护序会仍在运行，以“秩序守门人”为名。
成员七人，代号希腊字母，ζ为李振国，θ为张远。
入会需经“六转归一”试炼，完成后授徽。
写完，她合上本子，抬头看向周予安：“你记得试炼的地点吗？”
他闭上眼，眉头紧锁，像是在对抗某种无形的阻力。片刻后，他睁开眼，声音微颤：“我记得……一道铁门，门上有编号。b-7。走廊尽头，灯一直闪。”
林小满瞳孔一缩。
b-7。
旧实验楼b栋，七楼？可那栋楼最高只有六层。
她猛地想起什么，快步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老旧的校园建筑图册。翻到b栋平面图，发现图纸右下角有一行小字：
“原设计七层，后因结构问题取消顶层施工，电梯井封死，楼梯口加装铁门，编号b-7。”
图纸上，b-7的位置正对着通风管道夹层的出口。
她盯着那个点，呼吸渐沉。
就在这时，周予安忽然抬手按住太阳穴，身形剧烈晃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
“怎么了？”林小满立刻转身。
“有人……在用徽章。”他声音发抖，“我感觉到了……那种拉扯，像钩子，勾着我的记忆。”
林小满一把抓起桌上的徽章，凑近他：“是它在响？”
周予安摇头，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不是声音……是印记。他们把徽章和魂魄绑在一起了。谁戴上它，谁就能……唤醒我们这些没走的人。”
林小满的手僵住了。
她低头看着那枚小小的金属徽章，六芒星环绕天平，纹路冰冷。
原来它不只是信物。
是钥匙。
也是锁。
她缓缓将徽章放进防水袋，贴身收好。然后打开笔记本，翻到空白页，写下新的线索：
“徽章可唤醒死者记忆，或操控魂魄。张远若已授徽，便已具备影响灵体的能力。”
她合上本子，抬头看向周予安。
他站在书架旁，脸色苍白，魂体近乎透明，却仍稳稳地站着，没有后退。
“你还记得别的吗？”她问。
他刚要开口，忽然，密室的灯闪了一下。
不是断电。
是某种频率的闪烁，三短一长，像信号。
林小满猛地抬头盯着天花板。
同一瞬间，周予安的右手抬起，指向墙上那幅校园地图。
他的手指，正对着西北角——废弃仓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