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回来吗？”周予安问。
“一半。”她说，“背景板上的字得重写。”
她把背景板搬出来，靠在走廊墙边。周予安扶着墙跟出来，脸色比刚才更白。
“你撑得住吗？”她问。
“还能。”他靠在墙边，手指掐住手腕内侧，魂光微微稳住，“明天才是关键。”
林小满点头，把道具搬进音乐教室。她把背景板立在角落，重新铺好演出服，又检查了一遍安魂香的位置。
教室重新安静下来。
她坐在椅子上，翻开笔记本，写下三行字：
公告栏被毁，焦痕残留恶意引导。
音乐教室遭灵力入侵，目标明确指向陈默。
道具室被破，符号再现，死气混入。
她合上本子，抬头看周予安：“有人不想这场活动办成。但他们怕的不是我们，是陈默开口。”
周予安靠在墙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林小满走到门边，把最后一张安魂符贴在门框上方。符纸贴稳的瞬间，走廊外的灯忽然全亮了，像是恢复了供电。
她回头看了眼教室，陈默已经安静下来，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盯着地面。
“睡一会儿。”她说，“明天你得站上去。”
陈默轻轻“嗯”了一声。
她走到周予安身边，低声问：“你刚才说的引怨之物，是从心理咨询室来的？”
“痕迹指向那里。”他闭着眼，“但我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在用，还是……东西自己动了。”
林小满沉默片刻，从包里拿出一张新告示纸，铺在桌上，用镇纸压住四角。
“明天，这张纸必须贴出去。”她说，“不管有没有电，有没有人看。”
周予安睁开眼，看着那张空白的纸，忽然说：“王浩今天下午去过器材室。”
林小满转头：“你说什么？”
“我调了监控。”他声音很轻，“三点四十七分，他一个人去的，外套上有泥，像是刚从天台下来。他在门口站了两分钟，没进去，但看了眼门锁。”
林小满手指一顿。
“时间。”她问，“和设备故障对得上吗？”
“对得上。”周予安说，“而且……他走的时候，右手在裤子上擦了三下，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林小满盯着桌面，没再说话。
她站起身，走到背景板前，拿起记号笔，一笔一划重新写下“勇气与正义”四个字。笔尖划过木板，发出沙沙的声响。
教室里只剩下这个声音。
写完最后一个字，她后退一步，看着那四个字。
周予安靠在墙边，魂光微弱地浮着。
林小满走到门边，伸手摸了摸公告栏的方向，像是在确认那张符还在不在。
她低声说：“明天，他们该听见了。”
就在这时，陈默忽然抬起头，声音很轻：“有人在看。”
林小满立刻转身。
走廊尽头，一扇窗户开着，风把窗帘吹得晃动。窗外，树影压着教学楼外墙，影子投在走廊地面上，像一道缓缓移动的线。
她走过去，关上窗。
转身时，发现窗台上留着一枚湿脚印，很小，像是学生穿的运动鞋，鞋底花纹清晰，朝向音乐教室。